容恪遠最終也沒混上聞酌的一頓飯,臨時出任務,他和同事剛走到門口又被喊了回去。
正值中午頭,空蕩蕩的街道只剩了他們兩個人。
“想吃什么”聞酌開口問她,像什么事都沒發生般。
天熱,顧明月難得地沒了什么胃口,打了個哈欠。
“都行。”
聞酌沒多說什么,帶她去了家在巷子里的飯店。
木質的建造,上下兩層,一樓大廳,二樓是有雅間門。
聞酌徑直帶她上二樓,雅間門是仿古建造,半包設計,坐在里面能看清底下大堂。
菜做的一般,唯一有特色的是底下大廳會有人表演節目,雜技、變臉應有盡有。
顧明月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飯店,聽著鄰桌的叫好聲,一頓飯吃的極為放松。
無知無覺,還有些吃撐。
揉了把吃撐的小肚子,她看聞酌熟練付賬,后知后覺意識到,聞酌好像是在哄自己開心。
爬到了一定位置后,想討好你的人會有很多。
顧明月遇到過各種,由著利益牽絆的人,下屬、同事、客戶等等。
人都是趨利動物,她不相信有無緣無故地善意與友好。
聞酌呢
是想讓她繼續給他當媳婦,還是因為沒有戶口且不被承認的原主,觸碰到了他心底似曾相識且不可言說的一面。
她看向整個人都走在樹蔭外的聞酌,低頭剝著剛剛店里服務員送的薄荷糖,問的簡單而直白。
“你該不會是在心疼我吧”
聞酌請垂眼,看向踩著馬路牙子上的矮矮臺階,努力保持著平衡,像是重新找到新樂趣的顧明月。
走個路都不老實。
還不如走他們前面的小男孩,他踩著走了幾步都知道沒意思,被家長訓斥了下,就知道要蹦下來在路上撒歡跑,偏著她是一條道走到黑,幾次險些摔下,卻還是賴在臺階上不愿意下來。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這么多活力。
“我心疼你什么”聞酌反問道。
他心疼顧二丫,那誰來心疼他呢
不管怎么說,二丫好歹還有人養。
他呢
聞酌從不同情任何人,也沒那顆慈悲就是的菩薩心,要是看見個家庭不幸的就心生憐憫,他根本開不起來桌球廳、游戲廳。
能在五一路上開各種廳的人,沒有一個會是悲天憐憫的菩薩心腸。
他不心疼二丫,他最多算是在哄自己媳婦。
阿爺說,男人都得對自己媳婦好,從不讓自己媳婦難過,那才是本事。
“我爸媽沒給我上戶口”顧明月猜測道。
臺階到頭,她輕快地從臺階處下來,小跑兩步,又上了前面路上的臺階。
很多次晚歸加班,開車回家的時候,她經常會看見人行道上有女孩踩著臺階的臺階慢悠悠走著,又或者只是單純地站在臺階上,伸手摟著男朋友的脖子,笑的明媚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