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的想法在楚辭腦海中盤旋。
他抬起手,難以置信般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
可彌漫在胸口的那股悶悶的潮意又在不斷地朝楚辭彰顯自己的存在。
楚辭輕輕松開緊咬的下唇,顯眼的齒痕停留在通紅的唇瓣上,他慢慢低下腦袋,兩只手捂住自己的臉龐,然后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外面的風聲撲簌著擊打玻璃窗面,昏暗的天空被灰蒙蒙的烏云堵得嚴嚴實實,佇立在樓下的老樹又開始掉下枯黃的落葉,兩只麻雀互相嬉鬧著離開樹梢。
“楚辭”第一節課結束之后,前排的季宴禮突然轉過身,身后的少年趴在桌子上,對于他的呼喚沒有表現出半點反應。
“昨晚沒睡好嗎抱歉,我不該強行留下來的。”季宴禮輕聲開口,趁著周圍沒什么人,微微俯下身子,湊近道,“今天早上沒來得及告訴你,昨晚宋啟辰讓我早點來教室等他。”
他一邊說著,斂下眼眸看著手中一塊完整的桂花糕,接著季宴禮將手中的糕點推到了楚辭手邊“不知道你有沒有吃早飯,要是餓了的話,就吃點吧。”
眼前的少年還是沒動靜,柔軟的黑發垂在白皙的手臂上,除了還在輕微呼吸之外,一動不動得宛若一座雕塑般。
季宴禮又看了他兩眼,然后重新回過了身。
在那之后的幾天,楚辭沒再和季宴禮說一句話。
就算兩個人是同班同學,甚至還是前后桌,可楚辭就是覺得,自從宋啟辰出現之后,他和季宴禮之間的關系明顯疏遠了不少。
明明之前一起上下學的是他,明明之前一起吃早餐的是他,明明之前和季宴禮最親近的也是他。
楚辭一想到和季宴禮在一起時的宋啟辰那副不值錢的模樣,就控制不住地磨了磨后槽牙。
渣男,沒良心,白眼狼。
頭頂旋轉的霓虹燈晃眼,耳邊響起藺喻肆無忌憚地笑聲,少年直接從地上跳起來,把手中的撲克牌展示在所有人面前“我抽到國王了”
楚辭這才回神,翻開手中的撲克,黑色的五映入眼底。
ktv包間的音響震耳,不知是誰點了一首重金屬搖滾樂,激烈的鼓點和楚辭的心跳混雜,一時之間讓楚辭莫名感覺胸口發疼。
如果不是藺喻軟磨硬泡著求他來陪自己過生日的話,今天對于楚辭來說本該是最為平常普通的周六夜晚。
“怎么又是你”旁邊的柏譽明顯不服氣,他的手邊放著幾個空酒瓶,將才已經玩了幾輪游戲,其中輸得最多的人就是他。
藺喻得意地晃晃腦袋“沒辦法,壽星好運加持吧。“
說完,他清了清嗓子“請”
“拿到一號和號的玩家,其中一個咬著這個杯子里的冰塊,在另一個脖子上寫字。”
藺喻說完,其余幾個楚辭不認識的少年發出哀嚎“藺喻你小子惡不惡心,整天想出這些餿主意。”
“愿賭服輸啊,愿賭服輸,不想被懲罰就把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