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被同心用私財所雇,負責協助同心維持治安的人,便被稱為“岡引”。
用現代的話來講,他們就是一幫沒有正式編制的編外人員。
不連編外人員應該都不如,準確點來講,他們只不過是一幫從同心那兒領薪水的打工仔而已。
因為并非官府的編制人士,所以岡引既可以由武士來當,也可以由平民來當。
成為某名同心的岡引后,就可以從官府那領到一柄十手,以此來作為自己岡引身份的證明。
岡引的招募沒有限制,全看同心們的個人喜好。
若你愿意,你去將路邊的一個乞丐聘為岡引也不是不可。
雖然偶爾會出現那么幾個極厲害的,能協助與力和同心去調查案子、破解案子的岡引,但這樣的岡引只是極少數。
絕大部分的岡引,基本只能做點雜活、累活,主要的辦案工作,還是要靠同心自己。
幫忙分擔工作量的“岡引制度”、幫忙減少工作量的“町民自治制度”江戶的“三回”,就是靠著這2大制度,才成功僅憑這么點警察就維護住江戶的治安。
前日晚上,在那場對“仁義眾”的剿滅行動中,當時跟著有馬、青登、豬谷、牛山4人一起沖進屋內的那一大票人,就是豬、牛二人的岡引。
青登如果沒記錯的話牛山養著5個岡引,而豬谷所養的岡引便稍微多一些,被豬谷所雇的岡引足足有9個。
在青登接替他父親的位置進入定町回時,他們橘家就已經是欠債狀態了,因此青登自然是沒有那個多余的錢財去聘請岡引來給自己打雜,一切大小活都得自己親力親為。
定町回的同心在巡邏自己的轄區時,往往會讓麾下的幾名岡引與自己同行,所以沖田剛剛才會向青登問出“怎么不見你的岡引”。
言簡意賅地向沖田告知了自己目前這被亡父的賭債所拖累的家庭情況后,沖田神情尷尬地向青登道歉
“抱歉我好像不慎提到了什么不應該去提的事情”
“沒事,不用道歉。”青登向沖田灑脫一笑,“我并不在意。”
青登剛才所點的茶水,這時已經端了上來。
伴著這稍有些劣質的茶水,青登開始啃著九兵衛今早交給他的那仨飯團。
“沖田君,你怎么會有時間來這兒吃饅頭啊”哼哧哼哧地啃著飯團的青登隨口問道,“不需要看管試衛館嗎”
“不需要啊。”沖田微微一笑,“因為近藤兄已經回來了嘛。有近藤兄坐鎮,我也就無需再幫著看管試衛館了。”
“近藤君回來了”青登一驚。
“多摩離江戶本來就很近嘛,近藤兄他昨日下午就順利地回到了多摩。”
“在看望完土方先生,確認土方先生沒什么大礙后,他就連夜趕路,于今早順利地回到了試衛館。”
“近藤君連夜趕了回來啊”青登不解道,“為何要那么急呢直接在多摩那兒過一夜,等今早天亮后再回來不可以嗎”
這個時代的夜路是很危險的。
一是因為沒有電燈之類的照明設施。
二是因為這個時代的治安狀況,就不適合在夜晚出行。
別說是那些偏遠地帶了,哪怕是在江戶周邊,也常有盜
賊、山匪出沒。
“沒辦法現在對近藤兄而言是關鍵時期,若是離開試衛館太長時間,容易被人說閑話。”
“關鍵時期”青登反問,“什么意思”
“師傅他年事已高”眉宇間冒出幾分失落的沖田,抬起手把玩他后腦勺的纖細馬尾,“天然理心流的教授工作也好,試衛館的日常運營管理也罷,師傅都已有些力不從心。”
“所以師傅已經準備就在近些年,將這座試衛館傳給近藤兄,并讓近藤兄繼任為天然理心流宗家的四代目掌門人。”
“因此,在這種馬上就要成為試衛館的新主人的當下,若是無故離開試衛館太久,容易讓某些人講閑話、嚼舌頭。”
“劍館的少主也不好當呢”青登感慨道。
“是啊。”沖田深有同感似地輕輕點了點頭,“所以為了能讓近藤兄能夠輕松一些,我也得在算術的學習上再多加把勁才行。”
“算術”青登怔了怔,“沖田君,你學習算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