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空間的時間,仿佛在這個時刻凝固住了。
靜靜眺望河面的左那子,一言不發。
不知現下該說些什么、能說什么的青登,反復嘗試著說些什么,但直至現在也沒能訴出半句成型的話語。
說來奇怪看著左那子這抹柔柔弱弱、感覺輕輕一折就會斷為兩截的背影,青登只感到自己的內心深處一點點地升騰出某樣“東西”一種強烈的情感。
青登知道這份情感叫什么名字。
只要是正常人類,就應該都知道這份情感的名字。
這是叫作“難過”的情緒。
為何在這個時候,在瞧見左那子的這抹嬌弱背影時會覺得難過青登此刻無暇去多想這個問題。
什么都好,想為左那子做些什么在這股自他腦海里涌出的強烈沖動的驅使下,青登除了這抹“沖動”之外,沒有任何余力去多關注自身、外界的任何物事。
就在這個時候,夜風送來了一串煩囂聲響。
這串聲響很輕,若有若無的但還是被擁有著“風的感知者”的青登給敏銳地捕捉到了這是在人流聚集后所產生的特有的喝五幺六的嘈雜聲。
左那子的這片“秘密寶地”,恰好處于一座可以居高臨下地眺望江戶的小高地上。
在青登循著這竄喧囂聲轉過頭去,瞧見了遠方的一片密集燈火。
那兒是兩國橋即焰火大會的舉辦現場的方向。
“”
青登雙眼微微睜圓,似有所悟地抿了抿嘴唇。
“左那子小姐。”
然后,他將目光重新投注到左那子的身上。
“請跟我來。我帶你去看點好東西。”
左那子無聲地轉過臉,用蒙上一層惑色的眼神與青登對視。
她還什么都來不及說呢,便感到左手的皓腕被一只鐵鉗給夾住青登毫不客氣地一揚大手,攥住了左那子的左腕,接著不由分說地直接拉著她往江戶的方向大步走去。
“欸等、等一下”
青登突如其來的怪異舉動,讓左那子的雙頰上不自覺地掠過一絲慌亂。
“你要帶我去哪”
左那子下意識地將身子往后仰,試圖對抗青登的拉拽。
但論拼力氣,她哪是既是男性又滿身肌肉的青登的對手
一番掙扎下來,除了把自己的手腕給弄得好痛之外,什么成果也沒有。
“去哪暫且保密。”
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的青登,扭頭向著左那子微微一笑。
“等到目的地了,你就知道是要去哪了。我要帶你去的地方,離這兒不算很遠,馬上就能到。”
不稍片刻,青登便拖著左那子回到了江戶,來到了已漸漸有行人出現的街道。
一名年輕的武士拽著一名美女在街上大步疾馳這樣的一副奇景,可謂是吸足了異樣的目光。
左那子身為將禮儀、形象看得極重的大和撫子,哪受得了旁人這樣的注視
“我知道了。”
左那子連忙對青登說道。
“我跟你走就是了,別再拉著我的手了。”
見左那子似乎確實無意趁著他放開其手時逃跑,青登便點點頭,手一撒,松開了左那子的皓腕。
左那子輕揉了幾下終于重獲自由的皓腕,然后揚起視線,眉頭微蹙地打量青登的背影。
“橘君,說真的你到底要帶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