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是,青登借著這像是要跪倒在地的動作彎曲身體像將彈簧壓縮一般,于瞬息間在雙腿、腰身處聚集起巨大的力道。
彈簧迸發青登騰空躍起,以水平方向架于右身側的定鬼神噴吐劃破空氣的細響,二指寬的刀身被直接拉出一道像針般細的光芒。
刀鋒所指不,應該說是刀背所指天倉梟握掃帚的雙臂。
在縱身躍起時,青登將手腕一翻,將定鬼神轉了半圈,改用刀背對敵。
盡管天倉梟連個招呼都不打、不由分說地向他發動襲擊,而且每道攻擊都既重又狠,但青登思慮再三后,還是決定留一手,不對天倉梟下殺手。
讓人摸不著頭腦的、需要人來幫忙解惑的事情太多了。
在眼下這種周圍盡是“未知”的環境里,還是留天倉梟一個活口比較好畢竟若是把天倉梟給殺了,那可就連能用來問話的對象都沒有了。
面對呼嘯著直奔自己手臂而來的刀鋒,天倉梟不慌不忙地將身體稍稍向左一扭。于此同時,踏步向前,揮動掃帚直擊仍“飛”于空中的青登腰腹。
憑著強悍的身體核心力量,青登于半空中將身體往后一仰。
二人的攻擊雙雙落了空、只擊中空氣。
不論是那能一、二十斤的鐵掃帚給掄舞如飛的臂力,還是這敏捷的反應速度、精準的戰機把控都指向同一個事實這個老頭絕非容易對付的等閑之輩
這個老家伙說不定是像桐生老板那樣的“大隱隱于市”之輩
想到這,青登收起了對眼前這位老者的最后一絲輕慢之心。
也罷就當作是在和一名使短槍的槍士戰斗吧
青登用眼睛的余光瞥了眼不遠處的紗重、八重姐妹在遭遇天倉梟的偷襲后,青登很難不再用異樣的目光來看待這座神社的任何一人。
這對雙胞胎應該不會也突然朝我攻過來吧
青登抱著這種心情,掃視了紗重與八重一圈這二女一個文靜地將雙手交疊于身前,另一個則十分神氣地雙臂叉腰、岔著兩條纖細的小腿。
倆姐妹都沒有要對青登發起襲擊的意思。
青登見狀,暗松一口氣如果可以的話,他可不想和這種小孩戰斗。不論是打贏了還是打輸了,都不值得開心。
當然,青登還是暗留了一個心眼,時刻注意著這對姐妹的一切動向。
隨著一番簡易的“精神動員”的落下,青登的身心俱已調整為了“與強敵相斗”的緊繃狀態。
從空中回到地面的下一剎,青登將持刀架勢切換成將定鬼神拖于身側的右下段,然后如猛獸獵食地朝前猛撲,貼向天倉梟的側腹。
被置于下段的定鬼神,猶如直沖天際的逆流,自下往上地撩向天倉梟的胸口。
天倉梟的白眉微微聳動藏于白眉下的一對細眼,瞥了眼青登的刀路,掃帚一揮,擋開定鬼神的刀鋒。
一轉眼,天倉梟冷不丁把掃帚往胸前一收,青登見有機可乘,閃電般岔開雙腳、運足力氣,將定鬼神舉過頭頂然后劈將而下。
青登的這一擊雖氣勢十足且充滿威力,但很遺憾,又被天倉梟給擋開了。
不僅擋開了,還于防御中做好了反擊的準備在格開定鬼神刀鋒的下一瞬,堅硬無比的帚桿斜著朝青登的右肩頭猛劈而來。
鐺
青登揮劍擊開。
天倉梟不依不撓地調整帚桿的朝向,朝青登遞上新的一擊。
再被青登揮劍擊開。
鐺鐺鐺鐺
鋼劍與鐵桿兩樣物事化為飄渺的殘影,于空中碰撞、分開、再碰撞、再分開如此反復。
一時之間,刀光桿影舞動于二人之間。
連對了7刀之后,兩人的腳跟雙雙揚起塵土,雙方錯身。
兩人剛才打得是如此激烈,不論是定鬼神的刀身還是掃帚的帚桿,所蘊藏的力量都令人無法輕忽。
結果,放眼仔細一瞧這一老一少竟都好毫發無損
兩人都沒有在對方的身上留下半點傷剛才的激烈對刀,雙方戰平了。
與天倉梟擦肩而過的青登,并沒有跑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