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包廂門口,幾個男人顯然是宴席結束,在進行著最后的寒暄。
可惜其中一個男人面色并不好看,說話也帶著刺,“還聚什么啊,這筆生意談下來,我們小顧總吃得飽飽的,怕又是餓了才又能見面咯”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身旁幾個相熟的伙伴面色一變,卻連忙又賠笑幫他托底。
“怎么說話的呢,這還不得指望著小顧總多關照下啊”
“小顧總別介意,他呢,還年輕,剛接手公司還不熟業務這塊兒。”
幾個男人邊說邊看向這位“小顧總”
小顧總走在稍前方的位置,西裝合襯,背影削瘦清貴,微長的黑發扎起。聞言他頓住腳步,回了頭。
酒店走廊燈光下,男人面若桃花,俊美斯文,金絲眼鏡下一雙丹鳳眼,似含情帶笑。乍一看,竟是難分雌雄般的漂亮的眉眼,笑起來更似春花秋月。
然而但凡與他相處三分鐘,便能察覺他的危險狡猾。
笑里藏刀,陰險至極。
這次合作本就是他看上他們手中的項目,卻嫌他們待價而沽,直接用了些手段硬生生靠最低價吃下了整個工作室,連根骨頭都不吐。他們比誰都恨他,但有什么用,論手段斗不過這狐貍,若是論家世,誰玩得過a市這幾個真正的名門闊少啊
“無妨。”顧也并不在意似的,面上仍是笑吟吟的,“說年輕,我倒是也比你們長不了多少歲。”
幾個男人反應了下,直到他離開了才反應過來他在陰陽怪氣他們不中用,一群人沒忍住罵臟話。
酒店外,司機已經停好了車。
顧也并未著急上車,站在門口點了支煙。
這幫廢物,還挺能喝。
雨越來越大,他感覺頭腦清醒了些,卻陡然看見了什么,瞳孔中浮現幾分興味。
顧也拇指與中指捏著煙一撇,橘紅色的火光落在角落,明滅片刻后被踩滅,徒留一縷輕薄的霧。
他邊走邊撥通電話,先聽見電話內傳來幾聲悶響和隱約的痛呼,隨后才是帶著些不耐的聲音,“什么事”
他將手機放遠了點,覺得吵,“看來不是你。”
顧也抬起下頜,望向對面商廈前停留的車。
“什么你能不能說話別這么繞”
對方很無奈似的。
紅燈轉綠,車流停止。
顧也踏過斑馬線,話音輕佻,“我看見你的車了,但你這邊的動靜,應該不在車內。那么,誰有資格坐你的車呢”
他話音落下,電話中的悶響也停止了。
兩人對話出現了短暫的沉默與空白,氣氛逐漸變得凝重了些。
顧也走向那輛停靠的車,低笑道“讓我猜猜,會不會是被你藏了這么些年的金絲雀這我可要去打個招呼,見識下。”
他走到車前,正想伸手拉開車門,卻陡然聽見電話里傳來一聲巨大的慘叫聲。
“啊我再也”
幾個男人痛呼蜷縮著身體,雨將他們身上的血跡沖刷干凈。一個男人拄著手杖站在他們面前,他身后有人為他撐著傘。
雨絲落在傘面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很快的,這聲音混著在腳步踩在砂石上的粗糲聲音給他們制造出更深的恐懼來。
傘下,江遠丞面無表情地將手杖直接捅向其中一個男人張開的嘴里,霎時間,男人掙扎著瞪大眼睛,喉嚨間血液濺射開來。
管不住嘴的人,要舌頭有什么用。
江遠丞垂下眼眸,話音冰冷地發出了警告聲“不要靠近那輛車。”
他重復道“滾遠點。顧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