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之皎咬住唇,有些崩潰,“想有什么用我們家能做什”
“對了,媽媽”溫之皎把話音拖長了一些,“爸爸是不是認識那些會算命的大師啊,他之前在家里不是老說我們家超市就是位置選得好才這么賺錢嗎”
她空閑的手摸著粗糲的樹,又是摳又是搓又是揉,不遠處,古色古韻的道觀建筑三樓亮起了燈,紗幔被風吹起,露出了室內的場景。
古畫屏風前,顧也將外套搭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喝茶。主座上,謝觀鶴翻著一份文件,一只肥碩的橘貓重重壓在他的文件上。
謝觀鶴抬眼,話音平淡,“把你的禮物拿下去。”
“不,讓觀里養著唄。”顧也笑起來,“慈悲為懷啊,你看這小胖子多可憐,一看就幾分鐘沒吃飯了。”
謝觀鶴精準地抓住貓的后頸皮,道“這又不是我的道觀。”
“此言差矣,你一聲令下,誰敢不從”顧也挑眉,又道“哦對,江遠丞。”
謝觀鶴看過去,顧也身體前傾,話音嘲諷道“他就聽他那小女朋友的話,給人玩成瘋子了都,訂婚宴也要提前呢。”
“挺好,藏得這么緊,終于找到機會看看了。”謝觀鶴一邊看文件一邊道“不過,說不定他又要折一條腿。”
顧也缺德地笑出來,兩人眼里都有了笑,又道“昨天我見到她在江遠丞車里了,想去打個招呼了,高貴江總讓我滾。我真服了,他怎么變成這個鬼樣了,聚會不來,電話不接,信息不回,除了上班就是回家,感覺被人當條狗一樣栓身邊了。”
“咔嚓”
門鎖剛被擰開,一道聲音便接踵而至。
“堵車堵車,來晚了”那聲音帶著笑,望過去,裴野穿著棒球服牛仔褲,笑容張揚,“怎么不聊了,說我壞話是吧”
“沒,說的江遠丞。”顧也表情誠懇,想起來了什么似的,道“哦對了,在國高那會兒,你是不是見過溫之皎啊我記得她留級上高一的時候你不是正好跳級”
盛琉國高占地面積大,三個年級各自在不同的區域,距離很遠,一般非特殊情況不會有人跑去別的學部。
裴野回頭關門,“嗯”了聲,幾秒后道“怎么了”
“你能不能說說,這溫之皎到底有什么過人之處,能把江遠丞搞成這樣啊”顧也十分費解,畢竟上學那會兒,江遠丞除了沉默寡言外,到底是個正常人。哪里像現在,恨不得整個世界就剩他和溫之皎,抗拒一切社交,脾氣陰晴不定。
“她啊,挺討人厭的。”裴野笑了下,卻沒坐下,望窗外走,“受不了了,這地方每次來都一股子舊味兒。”
謝觀鶴翻文件的手頓了下,道“怎么討人厭了”
“就唯唯諾諾,什么事都不說,特容易生氣但又憋著讓人猜。”裴野打了個哈欠,牙齒兩側的尖牙銳利森冷。他頓了幾秒,才又道“長相的話,漂亮,但也就那樣,不知道有什么讓人喜歡”
他望著天,望著窗上的灰塵,又望見遠處被風吹起的花瓣。花瓣跟著風打旋兒,裴野的視線跟隨著花瓣落下,一眼望見站在樹下打電話的人。
“怎么不說了”
“我說了,不知道有什么讓人喜歡。”
“下次加個的,我見不得病句。”
顧也笑瞇瞇地給自己倒茶,正要繼續犯賤,卻聽見鈴聲響起,緊接著裴野腳步匆匆往外走。
“等下,電話響了,我出去接個電話。”
裴野關上了門。
門內,謝觀鶴頓了下,道“那是電話鈴聲”
顧也“是鬧鐘鈴聲。”
他說完自己都笑了。
好小子,接了個鬧鐘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