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一隊身穿白袍、臉上畫著圖騰一樣古怪油彩的人就越眾而出。周遭人群紛紛恭敬又畏懼地避開,低聲喊著“神秘閣下”。
這支暗中觀察的神秘火種小隊,為首的是個清瘦老人,頭發花白,深深的“川”字紋豎在眉心,凹陷的雙眼目光如刀。
“霍尼,秘線,憤怒方向,”老人惜字如金地指了指自己,“年輕人,把那件火種遺留物給我。”
烏鴉痛快地把那截白骨交給她。同一路線的火種一碰到那遺留物,霍尼老人手上就泛起了火焰色的光。
片刻,霍尼枯瘦的手指一把蓋住白骨,目光射向法官“這是一件神秘路線恐懼方向的遺留物,為什么會在你身上”
小樓里氣溫驟然升高,無形的壓力彌漫開。
萊斯利一把按下真實之鐘,神圣之力四下震蕩,沖開了老人帶來的壓力,兩方火種各占一角,頗有對峙的意思。
末了是萊斯利先低了頭“霍尼女士,也許我們應該先用真實問一問能說話的人。”
霍尼老人冷冷地哼了一聲,似乎對真實之鐘這種神圣造物很不以為然“我們自己長了耳朵。”
神圣造物其實沒什么必要,跟烏鴉估計的差不多。如果說佐伊是這座驛站的“算盤”,法官就是“腦子”,只要封住法官的嘴物理封印也行,其他人自然腦殘。
褐發的衛兵約翰羅杰沒怎么用人威逼,就什么都招了,還拔出蘿卜帶出泥,把幾個同伙一窩供了出來。
神圣和神秘兩條路線的火種都在場,不管佐伊和法官跟誰有私交,在兩方暗暗較勁中,他們都不可能脫罪了。既然這驛站下的水有多深、根系有多繁雜無法理清,就干脆引一道天雷,燒他個干干凈凈。
“真實之鐘”完成了最后的驗證,霍尼老人臉上的皺紋都黑了幾分“謀害火種,罪無可赦。”
她話音沒落,加百列忽然一伸手抓住烏鴉后心,把他整個人提走了。
法官的身體“砰”一下自燃起來,人沒反應過來,已經變成了一顆火球。
看熱鬧的人們“呼啦”一下退開,硬是騰出了一片空地,佐伊尖叫著狼狽爬開。
人群中響起抑制不住的干嘔聲,早有
準備的伯爵回手捂住草莓的眼睛,直到這時,惡臭的焦糊味才出來。
從里往外燒起來的法官沒能再發出聲音,比皮肉先一步化成灰的神經和肌肉讓他連本能的打滾都做不到。他靜靜地躺在那輕微抽搐,大睜著眼,像個詭異的人形火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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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斯利皺了皺眉,卻沒說什么。
烏鴉被嗆得咳嗽起來,掃過人們只有敬畏毫不意外的臉色,就明白了現在的人類世界有規矩,也算有一定法度,但顯然流程并不嚴謹。比如普通人犯罪,火種可以精簡從審判到執行的一系列流程,直接快進到火化。
不挑場地,而且燃燒效率極高不過片刻,法官已經化成了骨灰,捂著鼻子的萊斯利閉上眼低低念誦了聲什么,手上“圣光”亮起,驅散了煙塵和臭味。
短暫窒息的人們這才集體喘上氣。
“我會通報圣地和你們方舟,”霍尼老人嚴厲地看了萊斯利一眼,“這座偏向神圣的前哨驛站怎么收場,方舟不能沒有說法。”
“神圣出入外界更頻繁,在每個驛站都是,女士,您這么說不公平。”
霍尼老人冷笑一聲,懶得爭辯,轉身要走,又想起了什么,對身后的幾個白袍人說“把剩下的這幾個從犯送去黑山谷。”
就在這時,烏鴉打了個寒戰。
就在霍尼老人最后一句宣判說完,纏在他手上的其中一道漆黑契約達成,融入他掌心的契約書將某種陰冷的東西注入了他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