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就知道是宋檀。
梁婠還未想好要如何說,他卻像沒事的人一樣,揚眉笑道“新郎來了,咱們要去看嗎”
亂七八糟的心事就這么給堵了回去。
梁婠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剛才那分明更像是惱羞成怒后的落荒而逃
“到底去不去”宋檀朝門口揚了揚下巴,一臉迫不及待看好戲的神情。
“去”梁婠重重點頭,也跟著笑起來。
“那還不快走”
宋檀笑瞇瞇瞧她,有些事旁人說再多,自己想不透徹,仍是沒用的,慢慢來吧
兩人說著就忙往門口去,生怕再磨蹭一會兒人都進來了。
娶新娘常見,娶新郎稀奇。
花轎還沒到,門口就擠滿了伸長脖子等著看熱鬧的人。
梁婠跟宋檀見縫插針往里擠,就聽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這,這竟然坐著花轎啊,怎么跟個女嬌娘似的”
“你不知道嗎這招贅婿,可不就是像個女郎一樣被人抬進門”
“好端端的郎君養大了,給人家倒插門,嘖嘖嘖以后腰桿還挺得起來嗎”
“嘿,瞧你這話說得,你可知這門親事是誰定的”
“誰定的再是天王老子定的,他不照樣是個贅婿連個自己姓氏都沒有的人,也就是個吃軟飯的”
“可不是,為了這竟然連臉面都不顧了,君子的尊嚴在哪里啊當真是枉讀圣賢書了”
“恥辱、恥辱”
“噓噓噓”
幾個年輕郎君正說得起勁兒,其中一個無意間看見梁婠,許是認出她與宋檀,不停地給同伴使眼色,偏那幾個無動于衷,對入贅一事極為不齒。
“噓什么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知其可為而為之,知其不可為而不為,這不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你們看吧,我走了”
那拼命使眼色的郎君赤紅著臉,瞧著梁婠神色極為尷尬。
梁婠沖他笑笑,毫不在乎,只頗有興趣朝那大袖一甩,頭也不回就走的人看去,她只覺眼熟,仔細想想,卻怎么也記不起來究竟何時見過他。
亦是如何也沒想到,日后待她身居高位時,那人會指著鼻子將她罵得狗血淋頭
“你這是看誰呢”身側的宋檀搗了搗她。
梁婠收回視線,笑著小聲問他“他們說的你聽到了吧”
宋檀這才仔細看過去,端詳一會兒,才道“富家子弟不食人間煙火,哪知窮苦人家艱難,很多人入贅也是迫不得已。”
梁婠點點頭,有道理。
“不過”
“崔皓除外”
兩人相視笑了起來。
那邊馮傾月被人攙著到門口,踢轎門、牽新人、跨火盆
得知新人已至,蘭陵公主一眾人也從正廳出來,站在院中遠遠瞧著。
一對新人被簇擁著往過來走,蘭陵公主與廣平王幾人說說笑笑朝那邊看,不經意地一瞥,卻見陸修蹙眉盯著某處,一言不發。
她悄悄順著目光看過去,竟是宋檀和梁婠,兩個人頭對頭捂著嘴笑個不停,幾乎是勾肩搭背跟著人群往這邊走,他倆相識多年、素日交好,這點她是清楚的,可這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