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爺們是南京守備太監,這審倭寇怎么能少得了爺們啊!就是往朝廷報功,那也得有爺們的名字不是!
心下一尋思,汪新瞧著面前的刀疤臉,心里卻又疑惑道。
不對,這樣的好事,這家伙怎么想到了自己?
“公公,下官只是副千戶,他日只求公公能在鎮撫使美言一二,抹掉了個字兒。”
一聽有所圖,汪新心里頓時明了,這些人為了個官身,總是到處走門路,于是臉上立即堆笑道。
“好說,好說!”
嘴上客氣著,汪新心里不停的思量著眼下送上門來的機會。
在劉錦江告辭后,又心下思量了好一會,汪新才對著轎外吩咐道。
“去刑部衙門!”
一直躲在路邊的劉錦江,瞧見汪新的轎子轉向了往刑部的方向,立即長松口氣,人也跟著往刑部衙門的走去。
刑部衙門大堂中,看著手中的口供,施奕文的臉色不時的變幻著,眉頭更是越皺越緊。
鳳陽、孝陵衛……這是宋家給自己安的身份,而這個身份里最大的漏洞是什么?
就是有十五年的時間說不清楚去處,現在好了,這口供里直接了當的說出了自己那十五年干了什么——和師傅一起為倭寇治傷。好嘛!
這個屎盆子扣的,可真不好解釋。
面帶冷笑的殷正茂冷眼瞧著施奕文。
“現在鐵證如山,你還有什么話說。”
面對殷正茂的質問,深吸一口氣,施奕文抬頭的答道。
“施某冤枉,這僅僅只憑他人只言片語,就說我通倭,我不服!”
“冤枉!難道本官冤枉你不成!”
殷正茂冷哼道。
“你自己看清楚了,這供詞上,可是清清楚楚的提到了你的籍貫出身,就連你師傅的姓氏名諱也說的一松二楚,你雖說不曾與倭寇一同上岸殘殺我百姓,可卻甘心為倭寇驅使,為其診傷治病,實在是可惡至極……”
聽著殷正茂的表演,施奕文的心里卻是冷笑連連,這姓趙的果然是做好了功課了,甚至就連自己師傅的名頭都出來——伍連德!
剛才看到這個名字時,震驚之余施奕文目光越發的冰冷,心底卻又忍不住發出聲嘆息。
這個時代有誰知道他,也就是自己所謂的“師傅”的名字?
除了宋家,再也沒有其它人了,也就只有在宋家那里,自己提過這個名字。之所以會提到他,更多的是源于崇拜。
而他們倒好……好一個救恩之恩當涌泉相報啊!
抬起頭來,施奕文將那張不知那個倭寇作出的口供,隨手一丟詫異道。
“在下實在是不知,這口供上的施奕文到底是何人,或許,只是與我同名而已吧!”
“好一個同名而已!”
殷正茂猛的一拍驚堂木。
“來人,給本官重打八十大板,本官就不信他會不招!”
還不等他把令箭丟出去,那邊衙門口就急急的傳來一句話。
“司寇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