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這么一句后,施奕文笑了笑便收住了,只是靜靜的盯著宋仁杰。
“有時候魚死不一定網破!”
面上沒有絲毫血色的宋仁杰,在片刻的失神后,又立即恢復如常,鎮定自若的說道。
“所以,伯父才想要和致遠交好下去,畢竟,神醫可救人命啊!想來致遠也不是小氣人不是!”
里面都是他的話,面對宋仁杰的示好,施奕文笑了笑。
“那趙恩惠呢?”
“早就是死人一個了,問他做什?”
心頭微微一顫,施奕文起身說道。
“既然如此,那接下來,這戲如何唱,就全看伯父了!”
“賢侄客氣……”
正說著門外有人稟道。
“兩位,司寇讓知會你們一聲,兵部左郎中正趙恩惠在來的路上畏罪自殺了……”
盡管已經知道了結果,但施奕文的心里仍然不禁一顫。
狠,真他么的狠!
正五品的朝廷大員,說殺就殺了!單就這份果決,就是一般人做不出來的。
他就不怕惹火燒身嗎?
“致遠,”
注意到施奕文神情變化,宋仁杰在起身將要離開時,又止住腳,輕聲說道。
“宋家六代人的家業,不能毀在伯父的手中,身為當家人,行事必須果斷,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致遠以為如果不是行殺招對我,伯父又豈會……”
搖頭嘆息間,宋仁杰的心底盡是苦澀,這次確實是……虧大了啊!
“伯父,晚輩受教了!”
站起身來,施奕文畢恭畢敬的說道。
確實,在這一瞬間,宋仁杰給他上了非常重要的一課,盡管在過去他也曾看過許多宮斗劇,甚至官場,但是像宋仁杰這般行事的,中從來沒有人去寫,即便是宮劇中,也從沒有人提。
要利益面前,父子兩人尚且會反目,更何況是外人?
看著看似溫文爾雅的宋仁杰,施奕文突然想要謝謝他,畢竟,他給自己上了來到大明的最重要的一課。
“賢侄,此事和其玉沒有絲毫關系,你們往后大可繼續交好,還有,他尚有妻妹正值適齡,若是賢侄有意的話,不妨……”
宋仁杰話未說完,就想到施奕文的另一層身份,便笑道。
“瞧我這腦子,你如今是外來的貢使,這種事情自然是不需要我來操心的……”
瞠目結舌的瞧著宋仁杰的,施奕文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想要給自己做媒,這真是……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待出了門,再一次回到衙堂中,對于接下來的一切,施奕文完全沒了興趣,看著在衙堂里表演的眾人,他的心頭突然一顫,難道這才是人性最真實的一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