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墨寶!”
一聽是求墨寶,練得一手好字而無用武之地的朱翊鈞那里會拒絕,立即喜上眉梢有的應下了。
“要寫什么?”
“臣想請陛下為臣辦的報紙題名。”
施奕文笑道,從那本《萬歷十五》里他知道萬歷的字寫的非常不錯,還曾賜字給大臣。他曾邀張居正和其他大學士觀看他秉筆揮毫,寫完以后就賞賜給了這些大臣。張居正謝恩領受,但在第二天他就啟奏皇帝:陛下的書法已經取得很大的成就,現在已經不宜在這上面花費過多的精力,因為書法總是末節小技。并且以。像宋徽宗沉湎在書畫以至亡國的慘禍教訓他。對于這忠心耿耿的進諫,萬歷自然只能聽從。也就是在今年之后,他的日課之中就取消了書法而只留下了經史。
張居正“不識趣”是他有那個本錢,可施奕文不同,有討好皇帝的機會,自然不會錯過,更何況這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報紙是皇帝題名的這一項,就能給報紙減少很多麻煩。
或許普通人不認識皇帝的字,但是有些大人物對皇帝的字并不陌生。即便是將來他們想對報紙做什么,也得先考慮一下。合伙人……有皇帝做合伙人,這個招牌要是不打出去,對得起這個合伙人嗎?
可怎么把合伙人的名頭打出去?題字,就是最好的選擇。
“題名?”
“對,就是請陛下提寫報名,然后臣翻印在報紙上,只是如此一為,陛下御筆進了千家萬戶,實在是不敬……”
施奕文試探著說道,要是皇帝再大上幾歲,他還真不敢提這個要求,畢竟,古代的規矩太多。
“什么敬不敬的,你這人瞧著規矩怎么比……還多,還不快點筆墨伺候。”
一聽自己的字要進千家萬戶,朱翊鈞立即樂不可支的說道。
“寫什么字?”
一直“孤芳自賞”的朱翊鈞顯得很是興奮,拿起筆后這邊剛寫施奕文求的報名,他端祥了一會,頗有些感嘆的說道。
“嗯,這陣子,朕疏于練習了,要不然,朕回頭好好的練上幾日,再重新寫過吧……”
話還沒說完,朱翊鈞就看到施奕文自不露聲色的掏出了一張紙,然后遞到他的手中。
定睛一看,朱翊鈞頓時被嚇了一跳。
這是一張會票,憑票既兌的匯票!
雖說的生活在深宮中,可朱翊鈞卻也不止一次從中或者近侍的口中聽說過,大明的豪商往異地做生意,大抵上都是帶著這種會票,少則數萬兩,多則數十萬兩不等。
這是多少……還不等朱翊鈞看清上面的數字。
就聽施奕文笑說道。
“陛下,這是一點潤筆,小小意思,這張會票往京中的泰祥號可以隨時兌換成的現銀,雖說只有五千兩,可也是臣的一點心意。”
朱翊鈞頓時傻了眼,甚至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好家伙,這一出手,就是五千兩銀子!
雖然說明義上作為皇帝的朱翊鈞是富有四海,可是實際上卻是“窮困莫名”,甚至就連打賞宮女、近侍的銀子都沒有,從張居正以帝師的身份當上首輔起,就不斷的告訴他要節約,要節約宮室的用度,現在宮里的每月的用度都是緊巴巴,甚至作為皇帝的朱翊鈞也不得不過緊日子——打個賞宮女太監,都要記帳,等將來有錢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