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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天的深思熟慮之后,盡管內心深處還有重重的顧慮,但是最終張居正還是來到了陛下的面前,做他應該做的事情。
雖然對張居正一直都極為尊重,但是每一次面對張先生的時候,朱翊鈞都陡然間覺得有些緊張,就像是一個壞學生做了壞事似的,唯恐被他給發現了,不過現在他已經不再像過去那樣被動的等待著張先生的“教導”了,而是知道用一些法子來分散張先生的注意力。
和往常一樣他身子挺得直直的坐在御座上,不等張先生開口,朱翊鈞便拿起一份奏折對張居正說:
“先生看看這是河南布政使遞來的疏文。”
張居正接過閱覽,這是一道薦官疏。
居然是要推薦“壓水神井”的發明者入朝為官。疏文雖然只有幾行字,除非了對他這個首輔于天下推行“壓水井”的英明決定倍加稱贊之外,從字里行間,張居正還是能夠感受到當地百姓是如何從中受益的,想到這,他倒是一陣欣慰,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這些天,他一直在猶豫著,猶豫著如何嘉獎施奕文,賞罰分明才是他的性格,但是在施奕文的身上,他卻猶豫了。如果那個人是政敵,他會毫不猶豫的把他轟出京城,如果那個人是能吏,他會立即把他招入麾下,但是施奕文的身份著實太過特殊了。
不僅僅如此,更重要的是,這么多年,張居正第一次覺得自己看不懂一個人,許多人只要一面,他就能看出那個人想要什么,是求官,還是求名,還是求利,可偏偏在施奕文身上,他壓根就看不出他的圖謀。
甚至于,就連同施奕文帶去的禮物,他也看了足足一個時辰,想了兩天。
禮物簡單到“令人發指”——一個尺長的竹制小提籃里,只裝著小半籃的草莓,這水果雖然是新鮮,甚至聞所未聞,可未免也太……簡陋了一些。
盡管張居正從不在乎別人給自己送什么,可從別人送的禮物里,他能夠看出對方的圖謀。可施奕文圖的是什么?
這才是最讓張居正糾結的地方。如果看不懂一個人,他是絕不會輕易讓那人入朝的,畢竟,看不懂的人可是為友,也可能為敵,對于一直以來想要甩開種種掣肘大干一番事業的張居正來說,這絕不是他可以接受的。
但是施奕文確實是有大功于天下,有大功于朝廷,這樣的功勞,他不能視若無睹。
心想著正好,也省得自己開頭了,于是便放下折子言道:
“陛下,其實,臣也是為了這件來見陛下的。”
淺淺一笑,盡管只有十幾歲,但是朱翊鈞刻意仿效那種老成持重的口氣說道。
“張先生也是為了這件事?哦,對了,這壓水井是張先生下令推廣于天下的,又怎能不知道,朕覺得這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有了這壓水井北五省百姓將不再有旱饑之憂,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張先生將此物推行天下,是大功,那人制出這能汲黃泉水,可解天下旱的神井也是奇功一件,朕覺得他這一紙薦官疏沒有問題的,朕以為,可按河南所奏令其入工部為官,用其所長,不知道張先生以為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