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就是船廠的工匠,同樣也是在通州、清江、淮安等地漕船船廠作文章,那里有數千熟練工匠,只要有需要,隨時都可以拉過一批人,當然價錢也要合適。但相比于此,真正重要的卻是船長,畢竟,到了海上一切全都要靠船長。
“畢竟,沒有船長,咱們有人有船也是白搭,畢竟,人無頭不行,到了海上,沒有船長,大家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到什么地方!”
“理應如此,理應如此!致遠考慮的極為妥當,我看這么辦也合適。”
對于施奕文的建議,朱應禎自然是全盤接納。倒不是因為他沒有主見,而是因為他確實不怎么了解通海行商,甚至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到底東西洋指的是什么,自然對施奕文的建議唯命是從,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沒有自己的主見,在答應辦船員學校的同時,他又問道。
“致遠,這水手的事好辦,我那邊已經和漕軍衙門打過招呼了,只要咱們要人,那邊隨時放人,可,就像你說的船長怎么辦?我問過家里的家人,那些人在渤海里跑跑船還湊和,可出了渤海……”
搖搖頭,朱應禎毫不隱瞞的說道。
“他們可還沒有那個膽子,他們說,出海,不是一般人能出的!越遠越是如此。”
原本朱應禎以為出海應該和家仆們從遼東運木頭一樣,沒什么大不了的,可后來他才知道,這其中可是大不相同,這甚至也是他同樣成立股份公司的原因,畢竟,出海的風險實在太大了一點。
“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出得去的!”
施奕文點點頭,看著他說道。
“這些天,我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我想用福建的俞咨皋。”
“俞咨皋?他是誰?”
“是前左都督俞武襄公之子。”
施奕文口中的俞武襄公,就是俞大猷。
“他多年來一直隨父東征西討,熟悉海上,也熟悉航海,我想沒誰比他更合適的,畢竟在海上,海盜層出不窮,能以他為船長,我想,至少咱們不需要擔心海盜。”
之所以選擇俞大猷的兒子,是因為俞大猷一語道破了海戰的核心——“海上作戰,無非是以大船打小船,以眾擊寡,以大銃打小銃。”,其實海戰基本的核心就是技術對技術,是造船技術、鑄炮技術之間斗爭。
或許,俞大猷已經死了,但是他兒子還活著。
“這個,俞武襄公不是今年剛去世嘛,他兒子,現在應該在家鄉守制吧。”
朱應禎瞧了施奕文一眼。作為張居正的親信,他又豈不知道其奪情后引發的一系列麻煩。
“為咱這事,讓人家奪情……這話出去了,可是會惹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