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哪怕是泰山壓頂,他也要強挺下去。甚至他都有一種帶著新聞稿辭職,去南方某大報業集團,把這篇新聞稿當做投名狀的想法。
這類稿子,是南方某大型報社最喜歡的類型。
湯主編拿起手機,似乎在發微信。
韋鋒更加憤怒,在他看來,這是很明確要冷處理的表態。
湯主編的潛臺詞是——這件事情就到這里,報社承受了很大的壓力,稿子就不要發了。
息事寧人!難怪只是偏遠城市的一家小報社,韋鋒冷笑。
“湯主編,我知道你的難處。”韋鋒決定魚死網破。
那篇稿子簡直太好了,好到自己很確定,一旦有相應的平臺,必然會讓自己的職業之路一片光明。
要是現在不爭取的話,自己怕是會后悔一輩子。
韋鋒是見過“大世面”的,他不愿意一輩子窩在海城這個地兒,生兒育女,養老送終。
“如果報社因為我的稿件承受了不應該承受的壓力的話,我報以誠摯的歉意。”韋鋒冷漠說到:“但這篇稿子的所有權屬于我,我想我會帶它去它應該去的地方,絕對不會讓社會的這些丑陋……”
正說著,他的手機響了一聲。
“這里不是大學的演講會,你說這些話,也沒人聽。請安靜一下,先看看照片吧。”湯主編冷冷的看著韋鋒,眼神像是刀子一樣。
韋鋒怔了一下,照片?難道自己給線人錢的時候,被照相了?難道自己收到醫鬧費用的時候,被照相了?
他后背冒起一股冷氣,把手機打開。
第一張照片,是市一院門口患者家屬用手高高舉著錦旗的樣子。周圍數不清的人在圍觀,在議論。
第二張,換了一個人舉著錦旗,而照相的角度不同,更近了幾分,錦旗上繡的密密麻麻的字能看的很清楚。
他們……韋鋒心里一涼。
希望沒有第三張,他心里在祈禱。可是照片向左劃過,一個陰暗角落里的圖片出現在了眼前。
圖片里的人正是他和大黃牙紋身男。
大黃牙紋身男手里拿著一沓紅瑩瑩的鈔票,塞到韋鋒手里。
看韋鋒楞在當場,湯主編抄起那沓子新聞稿,劈頭蓋臉的甩了過去。
“你不是要辭職走嗎?趕緊滾,帶著你的稿子滾蛋!”
“真他媽丟人,收錢不說,還讓人留下證據!”
“好好的一個新聞,我倒是想頂住各種壓力發出去。你特么竟然收錢!還有臉跟老娘說新聞的公正!說自由!”
“你不是想帶著它們去應該去的地方嗎?滾,現在!立刻!馬上!它們的歸宿就是垃圾桶,你和它們一起滾到垃圾桶里去!”
“敗類!”
看著精明干練的湯主編憤怒了,一連串的罵人臟話遏制不住的飚了出來。
韋鋒站在雪花一般飛舞的新聞稿里,面如死灰。
……
……
市一院,急診病房。
鄭仁在看書,常悅在書寫病歷,蘇云在鄭仁身后坐著擺弄著手里的手機。
破傷風感染的患者,平均每半個小時,鄭仁就會巡視一圈。
隨著破傷風抗毒素的輸入,患者癥狀雖然沒有得到明顯好轉,但卻也沒有進展。
只要沒進展,就證明藥物起到了效果,這就是好事。
又半個小時過去了,鄭仁再次站起來,準備去巡視病房。
“鄭總,你不戴口罩么?”蘇云跟在鄭仁身后,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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