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就你敢說。”蘇云鄙夷道:“海德堡大學,你知道在學術界是什么地位嗎?”
“我不管是什么大學,什么地位,多么牛逼的教授,我只看手術。”鄭仁平淡說到。
隨后,他站起來,拿起鼠標,輕點視頻進度條。
手術錄播視頻調到43分18秒的位置,只一下,剛剛好,絲毫不差。
“這里,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沒有進行進一步的超選,而是栓塞了膀胱上動脈的分支。”鄭仁指著手術定格的畫面,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嚴肅、認真。
“是微導絲的問題,不是技術問題。”蘇云道。
“但在這里栓塞,栓塞劑很大可能……這么說吧,我認為有90%的可能,會逆流到膀胱上動脈,導致異位栓塞。”鄭仁道。
“膀胱的供血動脈很多,不會出現壞死的。”
“我知道,但患者術后會出現膀胱無力,導致尿儲留等并發癥。”鄭仁道:“時間長短,也并不確定。患者的資料我看過了,78歲男患,屬于高齡患者。這個年紀,血管網重建,是很慢的。”
蘇云認真的聽著,認真的思考著,很少有的沒有噴鄭仁。
“所以,我說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手術做的很糙。患者術后前列腺的癥狀或許會有改善,可是膀胱會出現更大的問題。”鄭仁用手指關節敲打著屏幕,道:“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的手術,值得商榷。
如果讓我直接說,我認為,手術是失敗的。”
蘇云看著站在臺上的鄭仁,雖然年輕,可是每一句話都充滿了底氣與信心。即便是質疑世界頂尖學府海德堡大學的頂尖手術醫師魯道夫·瓦格納教授,依舊如此。
他就像是在說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醫生的手術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壓力與恐懼。
無知者無畏?
如果是在面館長談之前,蘇云或許會有這種想法。可是在面館談過之后,徹底刷新了蘇云對其的認知。
古往今來,大同小異。
能理解并說出這句話的人,會是愣頭青?
那不可能。
蘇云隨即醒悟,這是有絕對的底氣,鄭仁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或許在自己看來,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是一個大牛的教授。但在鄭仁看來,卻未必如此。
想要做一個完美無瑕的助手,看來自己得更努力的加速了,蘇云心里暗自想到。
“你能完美的執行手術嗎?”蘇云最后,悠悠問道。
“不知道。”鄭仁搖了搖頭,道:“試試看,機會總是有的。”
蘇云略低頭,額前黑發飄呀飄的,仿佛是他的心情。
關上視頻機器,關燈,關門,兩人回到招待所。
一路沉默,沉默行走,沉默分開,各有心事。
回到招待所,鄭仁簡單洗漱了一下,就躺到床上。
謝伊人的微信依舊有留言,鄭仁心里有事,簡單回復后,在床上,進入系統空間。
最近鄭仁只是偶爾來一下,在帝都的生活,比海城急診還要忙。
系統空間,在這段時間有了巨大的改變。具體是什么,鄭仁說不出來,但是顏色更加鮮活,尤其是茅草屋前的那尊白色小狐貍的雕像,活靈活現,即便是下一刻活過來,鄭仁也不意外。
進入系統空間后,鄭仁也不耽擱,馬上開始盤點自己最近的收益與技能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