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空墜落傷,一個刀刺傷,五個急性闌尾炎,兩個膽囊炎、一個膽囊扭轉。
鄭仁做了十臺手術,還有無數與家屬溝通的繁瑣細節,真的是心力交瘁。
上班的時候,常悅看到工作站里多出來一溜的患者,連帶的早飯都沒吃,便開始了緊張的文字工作。
而蘇云哼著小曲上班的時候,看到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兩個眼圈烏黑烏黑的,心里樂開了一朵花。
夜班之神果然還是老規矩,欺負新人。
一般情況下來講,新人值班,都會特別忙。要么是急診多,要么是術后患者不平穩,要么是患者病情出現重大變化。
總之一句話,你丫開始值班,就要給你一個下馬威,可千萬別想著睡覺什么的,那都是奢望。
“鄭,我要去睡一會。”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打著哈氣,完全無視了蘇云的鄙視。
“要交班。”鄭仁冷漠說到。
不是真冷漠,而是鄭仁也已經笑不出來了。他還不想喝精力藥劑,可是這么熬了一夜,做了一堆手術,身體已然吃不消了。
“哦,這里是八點交班,在我們那……啊啊啊~~”魯道夫·瓦格納教授說著,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氣。
“常悅,你以后負責帶教授熟悉這面的流程。”鄭仁道。
常悅對多出來一個外國人完全沒有感覺,她整個人已經飛了起來。
挨個患者看病情,換藥,寫病歷,找家屬簽各種一般情況下并不重要的字。鄭仁在說什么,她聽到了,但大腦判斷和患者病情無關,便直接給忽略掉。
這一夜……真是……
鄭仁想起來剛有系統的那一夜,整個普外科都忙起來了。現在回想起來,恍然如夢。
老潘主任八點準時趕到,見到魯道夫·瓦格納教授一臉疲倦,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
詢問后,才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交班,查房,又去ICU看了一眼高空墜落傷的病人。
病人狀態已經平穩,但還要呼吸機輔助呼吸一天。接下來是骨科的事兒了,鄭仁的那個任務,暫時還沒辦法完成。
子宮腺肌病畢竟屬于慢診手術,鄭仁也不想因為一個任務就干擾整個治療的流程。
鄭仁交完班,就和潘主任請了幾個小時的假,要去送孔主任。
老潘主任聯系了一下,院辦的丁主任也要去送孔主任,正好一臺車就去了。
很快,鄭仁接到電話,院辦丁主任開車,在急診大樓外等他。
院辦主任姓丁,叫丁仲太。古色古香的一個名字,但自從眾泰汽車火起來之后,這個名字就有些尷尬了。
坐上車,丁主任看了一眼時間,笑呵呵的與鄭仁聊起來。
“小鄭啊,你最近進步的很快啊,真是出乎大家的意料。”
鄭仁困的睜不開眼睛,但還是強打起精神,道:“哪有什么進步,就是做一些基本的手術。”
“你這過分謙虛可就是虛偽了。”丁主任搖了搖頭,車子壓著80邁限速開向香格里拉。
海城畢竟不是一、二線城市。在大一點的省城里,想要開到限速都很難。但這個困擾在海城很少出現,無論是人還是車,都比較少,像過年時候的帝都,如果不怕罰款、不怕出事,在市區里完全可以開到120邁。
鄭仁笑了笑,沒說話。
“那天的事兒,我是知道真相的。”丁主任故作隨意,一句話輕飄飄的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