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介入栓塞后馬上就做射頻消融術,碘油沒有跑,效果會更好。”鄭仁輕描淡寫的說到。
這是3000例射頻消融術的手術經驗告訴鄭仁的,當然,這個“小小”的經驗點,只是其中之一。
“鄭總,您好,自我介紹一下。”高少杰坦然面對鄭仁,姿態擺的略低。
在強者面前,再擺出高姿態,那就是作死了。
高少杰不是這樣的人,他屬于那種心里有逼數的人,而且對鄭仁充滿了好奇。
“你是……”
“我是省城醫大附院介入科副主任,高少杰。”高少杰說完,主動伸出手,看著鄭仁的眼睛。
鄭仁眼神里充滿了疑惑。
自己認識這個人么?聽他的意思,應該是第一次接觸,省城?醫大附院?介入科?
一邊想著,鄭仁一邊也伸出手,和高少杰握了握。
“您的TIPS手術,做的真是令人稱贊。”高少杰毫不掩飾自己的贊美,也不覺得自己堂堂省城的介入科副主任不如一名年輕醫生,有什么羞愧的。
人家技術水平在那,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沒什么好羞愧的。
“還好,還好。”鄭仁木然回答。
“我有些好奇,有個不情之請,還請鄭總不要介意。一會,我能去看看您做的射頻消融術么?”高少杰也不擅長什么客套、寒暄,有事兒說事兒,大家都很忙,沒誰有時間說廢話。
“沒問題的。”鄭仁微笑。
那面,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已經把患者送上平車,開始做取支架的患者術前準備。
消毒,鋪置無菌單。
“老板,這旮沓完事兒了!”很快,教授便在手術間里喊道。
“來了!”鄭仁回答,對操作間里所有人笑了笑,轉身進入手術室。
護士們從手術間里出來,鉛門再次緩緩關閉。
高少杰本來的預期是被鄭仁拒絕,在他看來,每一項嶄新的手術成果,都是彌足可珍的。那意味著學術地位,意味著海量的金錢,意味著……
代表的東西太多了,可是這個小大夫竟然毫不在意的就同意了。
雖然說的是去看射頻,但是潛臺詞,高少杰不相信眼前的這位小大夫不明白。
高少杰沉默下去。
心里有十萬個為什么反復折騰著,很快眼前就出現了取可回收支架的影像。
狹窄的通道,可回收支架順著導絲被取出,完全沒有一絲的困難。
已經習慣了驚訝后,高少杰沉默著,不經意之間,他的雙手微微捻動,仿佛站在手術臺上的人是他。
可是不管他在虛擬操作中怎么做,很多位置,都無法避免對患者肝臟的損傷。
這是手法問題,而不是認知的問題。
有些人,天生就心靈手巧,狹窄逼仄的空間里,輾轉騰挪,能做出個氣象萬千來。
這位鄭總,就是這樣的人。
比較心理?完全不存在。能看懂鄭仁在做什么的,都算是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