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做前列腺栓塞的導絲,你給我拿十……二十套。”魯道夫·瓦格納教授一點都不客氣。
在海德堡大學醫療中心,教授根本不考慮錢的問題,所以他把這個習慣直接帶到這里來了。
“富貴兒,你要干什么?”鄭仁見馮旭輝有些懵逼,便解圍說到。
“老板,我要把這種被幸運之神親吻過的耗材帶到海德堡!我要在那面完成二十臺前列腺介入手術!等熟練了,我會給梅哈爾博士做手術。”魯道夫·瓦格納教授認真的說到。
“耗材是要花錢的。”鄭仁比較貼心,見馮旭輝站在那,便提醒教授。
“錢,不是問題,從來沒考慮過。”教授無所謂的說到,“那個誰,讓你們人跟著我,我會讓醫療中心的那群蛀蟲直接采購你們的耗材。該死,一想起那群蛀蟲,我就生氣。”
教授說的隨意,可是這幾句話,就像是炸雷一般落在馮旭輝頭頂。
一瞬間,他直接渡劫了。
產品這就要到國際市場了么?怎么會這么簡單?而且還不是普通的推廣,而是直接進入海德堡醫療中心這種歐洲數一數二的大型醫療機構?
幸福來的太突然,馮旭輝直接陷入宕機狀態。
腿太粗,抱起來感覺也很不好。總是有驚喜,讓人會血壓升高的那種驚喜。
“那個誰,我是認真的,可不是胡咧咧。”教授道:“你家的導絲不好用,但是老板用,我就必須要用。就這么定了,你們那面準備一下,過幾天我回國,你們找人跟我一起回去。”
“富貴兒,你什么時候回去?”鄭仁問到。
“老板,患者平穩,我就帶他回去。”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恭敬說到,語氣轉化之快,讓人很是不習慣,“在這面,你又不會讓我做你的患者。”
教授最后小聲抱怨了一句,怨念十足,“楚楚”可憐。
鄭仁沒說話,壓根就沒搭理教授。
他看了一眼時間,快十分鐘了。
“馮經理,你出去吧,這面要踩線了。”鄭仁道:“富貴兒說的事情,你盡快和你們公司聯系。再過幾天,他就要走了。”
馮旭輝恍惚,點了點頭,木偶一般轉身出去。
聽鄭仁囑咐自己,他兀自不肯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進入國際市場,這可能么?公司的耗材都是仿制的,會不會被人因為知識產權告上法庭?
馮旭輝想的事情越來越多。
鄭仁看了眼時間,剛好十分鐘。
他開始踩線,重復主動脈弓降部造影,證實封彈簧栓子位置合適、形狀滿意、無殘余分流。
操縱旋轉柄將彈簧圈釋放,然后重復右心導管檢查后撤出鞘管。
手術做完,鄭仁轉身下臺。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很有默契的去壓迫止血。
“老板,你一會別走哈,我這旮沓有事兒跟你說。”魯道夫·瓦格納教授見鄭仁要走,便急匆匆說到。
“明天吧,今天太累了。”鄭仁擺了擺手,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教授的邀請。
教授找自己還能有什么事兒,就是研究前列腺介入栓塞術而已。
這些東西,對于巨匠級別的鄭仁來說,完全沒難度的。
和教授聊這些,真的就是耽誤時間。
要是平時,也就算了。可是現在,鄭仁很累。
這一天是很忙,但鄭仁最累的并不是4臺TIPS手術和1臺動脈導管未閉的手術。而是患者家屬冷漠,要拔管。
到現在鄭仁似乎還能聽到拔管的時候,患者用牙齒咬住氣管插管的聲音。
結果完美就可以了,就這樣吧。
鄭仁覺得身心俱疲。
“老板,術后我去ICU看著了。”蘇云和鄭仁招呼到。
鄭仁對蘇云特別放心,尤其這個患者本身屬于心胸外科的病,更是沒什么好擔心的。
手術終于結束了,杜春芳的命,應該是撿回來了吧,鄭仁疲憊中有一絲快意。
這是從醫小十年來,第一次放縱自己。
希望,
能有一個完美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