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有些發飄,因為剛剛的半個小時簡直太難熬了。每一秒鐘,每一個動作,教授都緊張到了極點。
全身肌肉都處于一種超負荷狀態,現在略微松懈,乳酸堆積的副反應導致他整個人都有些飄。
“夫人。”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彎下腰,一臉恭敬與嚴肅。
“謝謝你。”梅哈爾夫人也是醫生,她知道,隨著右冠動脈的被開通,自己的丈夫大概率能活著下手術臺。
如果其他兩根血管和右冠動脈一樣,甚至未來的一段時間里,他還可以嘗試下地行走,做一些“劇烈”些的運動。
而這一切,都是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推薦的那個年輕人的功勞。
“夫人,您太客氣了。”教授恭敬的說到:“我也沒想到手術會這么順利。”
“那個年輕人,就是你申報資料里的第一作者?”梅哈爾夫人問到。
“是的。”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回答道:“老板擁有一雙被上蒼親吻過的雙手。很多難以完成的手術,在他手里變得很簡單。這也是我為什么極力主張試一試的理由,幸好,這種堅持能得到回報。”
話沒說完,梅哈爾夫人點了點頭,努力微笑,說到:“手術能做到這種程度,讓他再看到幾次清晨明媚的陽光,我就很滿意了。”
教授心里樂開了一朵花,但他臉上還是保持著嚴肅與恭敬,沒有得意忘形。
“這是我的榮幸,夫人。”
“繼續看手術吧,你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會得到回報。”梅哈爾夫人喃喃的說到。
聲音雖小,但操作間里很安靜,幾乎所有的人都聽到了這句話。
一瞬間,無數羨慕、嫉妒的目光投來。
尤其是羅賓,眼睛像是要冒出火來一樣,盯著教授。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站起身,挺直腰,完全不在意那些有敵意或是沒有敵意的目光。
老板就像是一座大山,堅不可摧的依靠。自己背靠著老板,還用在意他們的敵意么?
開玩笑。
此刻,魯道夫·瓦格納教授信心十足。
又四十分鐘過去了,鄭仁精巧旋磨下,剩余兩根冠脈血管中的血栓栓子和鈣化灶全部被旋磨干凈。
活動了一下脖子,鄭仁隨后拿起一枚支架。
“老板?”蘇云詫異,很少見的在術中提出意見。
“嗯?有事兒?”鄭仁開始把支架穿入導絲中,準備下入梅哈爾博士的冠脈里。
“不下藥物洗脫支架?”蘇云小心翼翼的提醒。
作為一名心里特別有逼數的助手,在臺下,怎么懟鄭仁都無所謂。但是在術中,蘇云這是第一次質疑鄭仁的決定。
藥物洗脫支架(DES),是利用裸金屬支架平臺攜帶抗血管內膜增生的藥物,在血管局部洗脫釋放,有效抑制支架內膜增生,以預防支架內再狹窄的支架。
特別適合梅哈爾博士的這種病情。
而鄭仁拿的,是一枚可回收支架……
肯定是特么拿錯了,蘇云認為。
“呵呵。”鄭仁只是笑了笑,動作根本沒停。
“老板,真的要下可回收支架?”蘇云急匆匆的確認。
“梅哈爾博士之前下的是藥物洗脫支架,可是你看到有效果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