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仁早都習慣了蘇云說話的方式,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說到:“剛接到省院介入陳主任的電話,邀請咱們去那面。”
“省院?就是瘦小枯干的那個老人家?”蘇云問到。
聽他一說,鄭仁想起來陳主任的樣子,點了點頭。
“老板,我跟你講,你該不會是想要在雜交手術臺上做取栓,然后截肢吧。”蘇云問到。
“是啊,怎么了?”
蘇云摘掉無菌帽,冷笑:“手術能做到二十天后去,你要再這么做,估計有三天就得暴斃。據說后面醫療隊已經上來了,你可千萬別像蔣主任一樣。他倒下去,你能給他手術。你倒下去,只能眼睜睜看你死了。”
“我會休息的。”鄭仁道:“路上就可以睡一會。再說,不是還有你在呢么。”
“我在也沒用。我學的是心臟搭橋手術,現在你看還有幾個人做搭橋?梅哈爾博士那么難的冠脈栓塞都讓你用研磨術給做了。老板,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做,讓心外科的我很絕望啊。”蘇云的思維跳躍極快,扔下一句話后,轉身去換衣服。
劉旭之此時剛把傷員送出術間,抬腳進門,聽到這么一句話。
蘇云和鄭仁與他擦身而過,劉旭之想了想,沒懂蘇云說的是什么意思。
“穆老師,他們要去哪啊?”劉旭之有些舍不得鄭仁走,但是現在是急診大搶救的時間段,自己不能干擾到鄭仁的工作。
“去省院,做取栓+截肢的手術。”穆濤此時說出這句話,自己都不太相信。
介入科醫生,直接赤膊上陣做雜交手術,這不是扯淡呢么。
這位鄭醫生還真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穆老師,剛剛蘇醫生冠脈研磨術?鄭醫生還會做這個么?”劉旭之疑惑的問到。
“我也不知道。”穆濤扶了扶眼鏡,笑道:“不過估計,他應該會做,而且做的很好。”
“呃……”
穆濤還記得自己跟劉旭之說過,蘇云不敢懟鄭仁。看樣子,只是頻率少一些罷了,哪里有不敢。
……
鄭仁和蘇云起換衣服,在蓬溪鄉熬了將近三天三夜,終于把傷員的洪峰期度過了。
本來是一件特別有成就感的事情,可是一想起來去了省院還有海量的傷員等待處置,蘇云就頭疼欲裂。
他的身體素質夠好的了,而且和穆濤交換手術,抽空休息,此時也熬不動了。
而鄭仁呢?三天三夜,幾乎全都在披著鉛衣手術,他是怎么熬下來的?
蘇云甚至動了念頭,用最原始的棒麻放倒鄭仁,讓他好好歇歇。畢竟后繼醫療隊隨時都能開進來,替換蓉城本地醫生和第一批醫療隊的工作。這時候要是倒下去,要多虧有多虧。
“一會我在路上睡,到了你叫我。”鄭仁一邊換衣服,一邊說道。
“說的好像我不睡覺一樣。”
“你告訴寧叔一聲,這面的傷員,讓他酌情安排。”鄭仁說到。
“知道了。”蘇云揮揮手,很不耐煩。
他抓緊時間換好衣服,開始和謝寧聯系。
已經不知不覺中成為蓬溪鄉醫院大管家的謝寧,聽到鄭仁和蘇云要去省院的事兒后,沒說什么,只是給他們安排了一輛寬敞的私家車。
讓他們上能盡量舒服的睡一會,剩下的謝寧也幫不了什么。
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看著兩人離開,謝寧微微笑了一下。這小伙子看起來的卻不錯,伊人的眼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