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在海城市一院急診兒科,鄭仁遇到了一個抱著死亡兒童尸體去醫院訛詐的團伙。
那次是系統這個大豬蹄子立了大功,因為鄭仁看到系統面板是蒼白的,提早就做了預防。
而這次,聽蘇云的說法,鄭仁第一想法就是醫鬧,還是很匆忙的那種。
女人的說法有變化,意味著在事情最開始的時候,她也沒想好怎么說,只能隨機應變。
這事兒……
鄭仁又嘆了一口氣。
“我說老板,你穿著白服過來干啥?你這是不怕事兒大?還是想到時候讓患者家屬抓住一頓暴打?”蘇云看鄭仁的白服很是刺眼,直接懟道。
“剛看完片子,還沒換衣服,這不就接到你的電話了么。”
“白服脫下來,看看怎么回事。”蘇云道。
鄭仁脫下白服,卷起來拿在手里,瞇著眼睛看去。
醫院醫務處的人已經趕到,正在了解情況,安撫患者家屬。
可是事情卻沒有因為醫務處的人參與進來而有所好轉,那個女人反而哭鬧的更兇,甚至拿著孩子的身體去撞醫務處的小科員。
鄭仁的眉毛皺了起來。
他現在已經能判定,這是一起醫鬧事件。
雖然不是提早很久就有預謀,精心謀劃的,但患者的母親似乎知道孩子沒救了,在盡一切力量把事情鬧大。
國內的事情么,鬧大了之后,就會有各方面力量捂蓋子,花錢平息事情。
不管對與錯。
“老板,事情不對啊。”蘇云也看出端倪,他小聲說到。
周圍都是人,亂糟糟的,他的話被淹沒在各種聲音里,除了鄭仁,旁邊的人也沒注意到兩人在交流什么。
“是,我感覺這事兒小不了。”鄭仁凝神看著,后背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來到912之后,天天看片子,得到很多患者家屬的感激與尊重,鄭仁沒覺得什么。此刻看來,的確是自己飄了。
要和海城一樣,保持高度的警惕才可以,要不然一旦被醫鬧沾上,再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在背后推波助瀾,事情就鬧的不可收拾了。
到時候別說靜下心來搞諾獎項目,怕是自己灰溜溜被攆去別的醫院也說不定。
最嚴重,直接吊銷行醫執照……
要是那樣的話,就只能出國了。
鄭仁悲觀主義上腦,腦補著各種惡果。
正想著,一群人從大門口涌了進來。他們有先有后,但距離并不遠,看樣子應該是一起來的。
因為醫院大門口停不下那么多車,所以顯得沒有“組織”。
幾個四五十歲的女人來到患者的母親身邊,嚎啕大哭起來。是悲傷到骨子里的那種,鼻涕一把眼淚一把,那叫一個傷心。
“這是哭活,有專門人干這個。”蘇云給鄭仁解釋,“一天八百,不少掙。”
“……”鄭仁無語,在海城,他沒遇到過過這么專業的人士。
城里人,真是會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