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后,患者由那個可憐的、連縫皮都沒伸手的進修醫生給送回病房,方林盛情邀請鄭仁、蘇云留在醫院吃一頓外賣,被蘇云嚴厲拒絕了。
在醫院有什么好吃的,還不能喝酒,這不是扯淡么。
到路邊攤吃點烤串,喝幾瓶啤酒都比在醫院吃強。
鄭仁翻看手機,謝伊人留言,說是和常悅在車上等他們倆。兩人換了衣服,準備離開醫院。
每天這個時候,心情是最放松的。
鄭仁真想變成蓉城大熊貓基地里的大熊貓,趴在竹子堆里,靜靜的發呆。餓了就啃一口竹子吃,困了就睡一覺,每天什么都不要想。
不過這只是一個美好的夢想。
剛要出門,沈博士一臉沮喪的從病房出來。他沒精打采的和鄭仁、蘇云打了個招呼。
“怎么了?”鄭仁見他表情不對,便小聲問到。
“收了一個布加綜合征的患者,他追著我問,說他教書育人了一輩子,怎么就能得病。”沈博士嘆了口氣,說到。
“老師啊。”蘇云少有的沒有出言譏諷,只是問了一句。
對于教師這個職業,蘇云看上去還是很尊重以及敬畏的。
真是難得啊,鄭仁想到。
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大事,生病了,總是要懷疑人生的。鄭仁安慰了沈博士兩句,剛想走,沈博士忽然問到:“鄭老板,我那個同學,乳腺癌的,您還記得吧。”
“嗯,有印象,好像叫顧麗麗。”鄭仁道。
面對面肯定不會認出這個顧麗麗,但回憶患者的姓名,對鄭仁來說卻沒有任何難度。
他清晰的記得,顧麗麗診斷的是三陰乳腺癌。當時看了一眼,然后就沒有接觸。
“術后免疫組化報告是三陰,手術沒什么問題,明天來化療。”沈博士說到:“我也是從前線回來后才知道的,鄭老板,對三陰乳腺癌,您有什么建議么?”
鄭仁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沈博士的情緒愈發有些低落,鄭仁也沒辦法。自己只是一名醫生,有些疾病可以靠手術來解決,有些疾病……只能等科技水平進步才能解決。
至于剛剛發生在手術室的那類事情,更是無能為力。
無法解決沈博士的問題,鄭仁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和蘇云下樓,來到車上,小伊人和常悅不愿意出去吃,要回家做炸醬面。
鄭仁倒是沒有任何想法,吃飯對他來講只是填飽肚子的一種方式、活下去的手段。
但對于謝伊人來說,吃飯是活著的意義所在,雖然不是最大的意義。
蘇云則對吃什么不感興趣,只有酒精才會讓他燃燒起來。但常悅沉默坐在車上,蘇云也不好太過于放肆。
驅車來到超市,準備買些生活用品和晚上做炸醬面的食材。
這個時間段,停車是難題。找了十幾分鐘,才勉強找到一個車位。
“從前不愿意生活在帝都、魔都,就是因為這里的人太多了,停車都要靠運氣。”謝伊人說到。
鄭仁忽然想起來孔主任在帝都肝膽醫院停車的經歷,心里琢磨,哪天自己來找找這兒的看門的人或是保安,踅摸一個車位也是很好的。
進超市,常悅來到電子存包的地兒,等了幾分鐘,有人取包,這才有一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