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摩爾博士點了點頭,他因為疾病的困擾,有些疲倦了,沒有再戴上一副無菌手套和鄭仁繼續做解剖,而是轉身擺了擺手,回到座位上。
鄭仁知道冠狀動脈擴張癥很少見,治療方面,也沒有特別好的辦法,介入支架倒是一種手段。
可是查爾斯·摩爾博士身在梅奧診所,心臟治療號稱世界第一的醫院,沒理由可以下支架卻不能下。
病情有些困惑,因為系統面板只是淡紅色,估計情況并不嚴重。困擾查爾斯·摩爾博士的,可能是穩定型的心絞痛。
這種心絞痛和心肌缺血的心絞痛一樣,卻并不致命。
鄭仁有些好奇,這位老人家解剖的手法是至今為止自己見過最為精湛的。之前的探討,似乎打開了一扇嶄新的大門,所以鄭仁想要詢問一下具體情況。
摘掉手套,鄭仁還沒說話,一個人匆匆忙忙的闖了進來。
“鄭醫生,你怎么在這里。”達尼洛·阿科斯塔教授說到。
鄭仁笑了笑,問到:“術前準備已經完成了么?”
“做完了,如果你的時間允許,隨時可以開始手術。”達尼洛的話說的比較客氣,但表情卻出賣了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他很不耐煩,特別不耐煩。
“說話小點聲。”查爾斯·摩爾博士的助理呵斥道。
達尼洛沖進來的比較匆忙,沒有注意里面坐了誰。他一夜沒睡,心力交瘁,脾氣也很大,側頭就要罵人。
可是,當他看到查爾斯·摩爾博士的一瞬間,臉上所有的憤怒像是被狂風吹散了一樣,溫和而躬謙的說到:“查爾斯博士您好,您怎么會在這里?”
“做什么手術?”查爾斯·摩爾博士閉著眼睛,眉頭微微皺著,小聲問到。
“研究腎源性高血壓的時候,出現一些問題,我們找了鄭醫生會診,他認為可以手術。經過……”
“是經皮射頻消融處理腎臟交感神經的那個課題么?”查爾斯·摩爾博士問到。
“是,是。”達尼洛馬上回答道。
“哦,你看,我就說介入手術是沒有前途的。”查爾斯·摩爾博士的眼睛微微張開,看了一眼鄭仁,問到:“出什么事兒了,你準備怎么處理?”
“我判斷是射頻消融的過程中導致腎交感神經與腎動脈融合,合并腎動脈狹窄,導致患者頑固型高血壓癥。”鄭仁笑道:“做個剝離手術,然后下腎動脈支架也就可以了。”
查爾斯·摩爾博士這次沒有說介入手術沒有前途如何如何,而是想了想,道:“你們先去手術吧,我一會去看看。”
聽到查爾斯博士這么說,達尼洛才如釋重負。
從階梯教室出來,蘇云有些奇怪,問教授:“我怎么感覺查爾斯博士對介入手術有偏見呢?”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無奈的笑了笑,但笑容僵硬,最后化為一聲嘆息。
“別裝模作樣的,趕緊說。”蘇云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