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嘉華沉吟,看蘇云表情不像是作偽,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蘇云,別來無恙啊。”一個溫和、渾厚的聲音在大門處傳來。
蘇云怔了一下,微笑轉身,張開雙臂。
謝寧有些不習慣年輕人這種表達感情的方式,但沒有拒絕,與蘇云擁抱了一下,隨即分開。
“寧叔,你這兒從蓬溪鄉出來,看著可是精神多了。”蘇云笑道。
“在那面,每天睡不上幾個小時,能精神才怪,頭發都白了一片。”謝寧看了一眼蘇云,又看了一眼鄒嘉華。
蘇云馬上會意,笑道:“寧叔,我介紹一下。這位,是香江鄒氏地產的董事會主席,鄒嘉華鄒先生。”
謝寧一怔。
“鄒先生,這位就是我之前說的那位老朋友,寧叔。”
鄒嘉華與謝寧目光對視,謝寧伸出手,溫和說到:“鄒先生,鼎鼎大名,如雷貫耳。十幾年前,在蓉城,鄒先生的副總一擲千金,我們這些一同投標的小買賣家都望塵莫及啊。”
鄒嘉華臉上洋溢著矜持的笑容,和謝寧握了握手,沒說話。
“寧先生也是做地產的?”
“前幾年是,做一些小項目。地皮越來越貴,集團化趨勢明顯,也不愿操心,就早早上岸。”謝寧也不糾正鄒嘉華的錯誤,微笑說到。
蘇云透過額前黑發,仔細的看著謝寧。越看心里越是清楚,眉眼之間,真是像謝伊人啊。
老板那個臉盲,怕是看不出來。
蘇云笑了,很開心,滿是洋溢的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愉悅氣息。
“鄒先生這是來看項目?”謝寧寒暄著。
這句話不管鄒嘉華說什么,他都不會當真、走心的。只是剛剛認識,不說點什么好像很尷尬。
“不是。”鄒嘉華道:“我是和鄭醫生來的。”
“鄭仁?”謝寧馬上問道。
“嗯。鄭醫生前幾天給我做了手術,術后還是會偶爾發作,我這不是不放心么,便跟著鄭醫生一起來海德堡。順便散散心,哲學家小徑可是有些年沒去過了。”
他說的哲學家小徑是海德堡的一個景點,前些年還算是幽靜,最近旅客多了起來,鄒嘉華也沒什么興致。
謝寧淡淡說道:“鄭醫生的水平,還是很不錯的,鄒先生您的眼光不錯。”
正說著,鄭仁從樓上下來。
遠遠看到謝寧,鄭仁有些開心。那些日子里,謝寧總是能給鄭仁一種可靠的感覺。
不管多忙多累,事情有多么繁多,謝寧總是能化繁為簡,把可能出現的問題扼殺于萌芽之中。
鄭仁知道,就自己那么做手術,怕是在912,醫療秩序都會崩潰。然而在蓬溪鄉,竟然一切運轉的井井有條,這不能不說是寧謝的功勞。
軍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