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秦老先生卜一卦,或許是命中有此一劫。劫過之后,云開日散,再續十年大運也說不定。”宋墨痷咳嗽了幾聲,聲音嘶啞,氣道痙攣的體征極為明顯。
懷孕對她來講,似乎是一個極重的負擔,連呼吸都變的困難。
或許是活動的太過于劇烈、或許是因為乏氧。宋墨痷露在外面的手上忽然生出幾枚紅斑,銅錢大小,色澤鮮艷。
老管家見情況不對,馬上說道:“宋師,您不要緊吧。”
“不要緊。”宋墨痷緩緩閉上眼睛,用力呼吸。
似乎連正常的呼吸都變得極為奢侈,與此同時,她手上的紅斑愈發明顯,甚至微微鼓起,像是體內有數枚銅錢要冒出來一樣。
“師父。”宋墨痷身后的女弟子輕聲喚道。
宋墨痷搖了搖頭,最后還是咬牙挺住。
大宅的客廳極為空曠,此時夜深人靜,只有宋墨痷沉重的呼吸聲在客廳里響起。
聲音并不均勻,仿佛她的氣道轉了十七八個彎,里面孕育著什么古怪的東西就要破體而出一般。
老管家有些憂慮,但猶豫了一下,如枯樹老根一般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卻是沒有動。
十多分鐘后,宋墨痷才慢慢好了一些。
呼吸順暢,整個人迅速恢復,仿佛她身體里的異樣被壓制下去。
“宋師,沒想到您的病這么重。”老管家嘆息道。
“要不是身體有恙,秦老先生的事情我早就該來了。”宋墨痷嘆了口氣,輕聲說道。
那陣子過去之后,她的狀態稍好了一點,最起碼氣道痙攣的癥狀緩解了不少,手上銅錢的紅色印記也輕了一些。
“這也是沒辦法,請宋師無論如何都要出手相助。”老管家顫顫巍巍站起來,深深一躬。
宋墨痷也沒有躲避、客氣,仿佛這一切都是應該的。
隨后,宋墨痷一抬手,她身后的弟子拿出一樣古樸的盒子,鄭重的放到桌上,隨后退了出去。
空蕩的客廳里,愈發空曠。
“痷婪者,以博約為通濟。眂者,以難入為凝淸。家父當年卜卦,算到我近日有一劫,故道破,以化解災并之厄。”宋墨痷嘆了口氣,伸出手。
手上銅錢一般的紅斑微微消退,她的手依舊顫抖。
……
約一炷香的時間,宋墨痷的手抖的愈發厲害,可是她只是看著桌上的幾枚圣宋通寶,長吁了一口氣,道:“老先生逢兇化吉,這是理所應當。”
聽宋墨痷如此說,老管家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一下。一瞬間,老了許多。
“只是卦象之中竟然隱約與我有關,怪哉。”
“宋師您勘破生死病厄,已有……”
宋墨痷一擺手,道:“去醫院,我要守著秦老先生。”
“您?”老管家愕然,“您的身體?”
“無礙。”宋墨痷道:“生死,誰能勘破。此事事關重大,不可輕忽。”
“好,我這就安排。”老管家馬上順從的說到。
宋墨痷看著桌上的圣宋通寶,微微猶豫,一直藏在左袖里的手不斷掐算。
的確和自己有關系,但到底為什么,她卻是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