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院長被鄭仁鬧的一愣,這不是自己心里鄭老板的固有印象,他不是應該很嚴肅的那種么醫生么?
犯事兒都要較真,為了學術上的爭端,不惜和人面紅耳赤。
怎么會像是個無賴一樣,說出不對就不對,你能拿我怎么樣的這種話出來。
“其實子宮內膜異位癥,不光自身轉移,有報道說可以轉移到別人身上。”鄭仁道:“我也是根據這些個案報道,最后決定試一試。”
“呃……”嚴院長無語。
“西班牙有位婦科醫生,做手術的時候,被一滴血濺在眼睛上。當時擦干凈后,因為患者沒有各種傳染性疾病,也沒注意。”
“后來呢?”
“過了大半年后,他發現自己的眼睛每個月都會流血,還會劇烈疼痛。”鄭仁道:“他記錄了時間,但當時沒找到任何原因。經過會診后,決定手術切除。術后病理顯示,是子宮內膜異位癥。”
“……”嚴院長無語。
這種醫療上的八卦,他聽的心驚膽戰,還好自己當年畢業的時候沒干過婦產科。
“院長,這是醫療風險,算工傷吧。”蘇云在一邊開玩笑。
嚴院長瞥了蘇云一眼,笑而不語。
“術后這名醫生找到曾經的女患者,核對了對方經期時間,最后確定是這樣。”鄭仁笑道:“因為這件事情,我更確信毛處長的問題是子宮內膜異位癥。經血,不凝。普通出血,是可凝的,這是鑒別診斷之一,也是最重要的鑒別診斷。”
嚴院長也頗為感慨。
這種事兒,說穿了感覺簡單。
可是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除了眼前這位之外,誰敢站出來大喊一聲——不是老賀的事兒!
“院長,您準備什么時候出院?”鄭仁解釋了毛處長的事情,把話題拉回到嚴院長身上。
“明后天,檢查沒問題就出院了。”嚴院長笑吟吟的說道:“有什么醫囑么?”
“沒有,沒有。”鄭仁只是想順著說下去,順便提醒嚴院長,您老人家的命是我救的,有了這個暗示,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對于這種虛情假意的關心,鄭仁是真不擅長,完全沒有當時把嚴院長按在床上做心電圖的氣勢。
“嚴院長,社區醫院的隔離任務,順利完成了。”鄭仁想要迂回一下,但這不是做手術,他真的不擅長,便選擇了簡單、直接、粗暴的方式。
“嗯,知道。整個過程很順利,辛苦了。”嚴院長微笑,說到。
“因為病情不明,也不知道疫情會不會爆發。那個……護理團隊能不能暫時不要解散,繼續留在社區醫院一段時間?”鄭仁試探問到。
“嗯?我記得你說是群體癔癥來著。”嚴院長眉頭皺起來,看著鄭仁,像是看一個怪物。
“院長,我那面的困難……”鄭仁覺得還是耍賴吧,不給就不走了。
這事兒要是辦不下來,社區醫院很難承受100名患者的診治工作。
“孔主任沒和你說?”嚴院長奇怪的問到:“昨天晚上,他來我這兒磨了很久,不是說好給你留一半的人么?”
“……”鄭仁錯愕,孔主任都辦好了?
這事鬧的。
“院長,一早我們參加毛處長的會診、手術,還沒時間和孔主任溝通。”鄭仁無奈說到。
嚴院長哭笑不得,笑罵了鄭仁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