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嚴院長的病房里,鄭仁如坐針氈。
最后走的時候,鄭仁把紅包塞到床鋪底下就離開了。出去后這事兒又被蘇云一頓嘲笑,說應該如何如何。
鄭仁也不上心,出了特需病房,他拿出手機給老賀打了一個電話。
“老賀,毛處長的手術做完了,你知道吧。病理是子宮內膜異位癥,沒你什么事兒。”
“出來坐坐。”
“行,就在醫院外面的那家美美咖啡。”
掛斷電話,蘇云笑道:“老板你不會真準備把老賀拉進醫療組吧。”
“就是關系好點,總不能見他受不白之冤吧。進不進醫療組的,我沒什么想法。”鄭仁道。
“老賀要是社會一點,直接納頭便拜,你怎么辦?”蘇云也是無可無不可,笑著問道。
“他的水平還不錯,以后有手術就叫著好了。”鄭仁笑道,“而且我覺得老賀還沒緩過勁兒來,怎么也得三五天能恢復正常。納頭便拜……不太可能。”
蘇云想起老賀的腰弓的像是蝦米,幾乎一夜白頭,也不忍心開他的玩笑。
來到咖啡廳,鄭仁在吸煙區找了個位置,告訴老賀自己在哪。
老賀這貨估計手腳酸軟,沒那么快到。
果然,大概過了20分鐘,他才姍姍來遲。
而他的臉上,表情還有些木訥。
頭發花白了一大半,看著煞是可憐。
醫療事故對醫生的打擊是如此巨大,以至于像老賀這種老油條都措手不及,一連串的暴擊后直接殘血了。
這還是證明了是子宮內膜異位癥的前提下。
要是判斷是老賀的操作失誤導致患者……毛處長癱瘓,怕是老賀至少要大病一場。
當醫生,真心不容易。
一個不能犯錯的行業,怎樣都是不好干的。
要是再給鄭仁一次選擇的機會,即便有大豬蹄子加持,他估計也不會選擇醫療行業。
不能犯錯,壓力實在太大。
高考的時候,還是年幼無知、年少懵懂,上了這條賊船。
老賀找到鄭仁,他沒有坐下,而是很認真的鞠躬。
“老賀,自己人,別客氣了。”鄭仁連忙把老賀拉起來,按在一邊的椅子上,“你這么做,我總是感覺像與遺體告別。”
“鄭老板,感謝的話就不多說了。”老賀的嗓子有些沙啞,雖然事情已經解決,毛處長應該不會留下后遺癥,但他還是上火,直接封了喉。
這是中醫的解釋,西醫解釋就是身體里各種激素分泌的過多,導致聲帶附近的肌群痙攣。
“你看你,喝點什么?”蘇云笑道。
“水吧。”老賀嘆了口氣,道:“一腔子的火氣,喝點水澆一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