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賀垂頭喪氣的看著窗外的風景。
一本外文雜志和幾本磚頭一樣的專業書放在身后的桌上。微風吹來,書頁輕輕動了幾下,卻翻不動。
前兩天去腫瘤醫院,作為醫療組的一份子,去介入手術取PICC脫落的導管,讓他著實興奮了一番。
興奮的點有很多,比如說醫療組去了之后直接占據了整間手術室,把腫瘤醫院和大名鼎鼎的鐘教授都給攆到一邊去。
鐘教授即便是上臺了,也只能跟著做了一個前置手術。
鄭老板寧愿用新來的林淵,也不用鐘教授。
再有就是術中超出說明書的用藥,看的老賀心驚膽戰。
那患者,真是兩條腿都踏進鬼門關里面去了,卻又硬生生被鄭老板給拽了回來。
換個別人,不說手術能不能做下來,光是術中用藥就絕對不敢這么用。
術后瀟灑的拒絕了林院長的邀請,真是派頭十足!
一想到這些,老賀的心更疼了。
他心里有點委屈。
亞洲第一例,宮內胎兒介入手術,自己竟然被排除在外……
老賀知道,自己去了也沒什么作用,因為這是宮內胎兒的手術,專業性強,絕對不允許有半點失誤。
給孕婦用麻藥,老賀雖然有經驗,但卻比不上婦兒醫院的麻醉醫生。
而且即便是婦兒醫院的麻醉科大主任親自麻醉,估計也得提心吊膽的。亞洲第一例,島國那么高的醫療水平都沒嘗試過。
怎么可能簡單。
容錯率估計很低,肯定不會給自己一個從頭開始學習的機會就是了。
剛剛翻了翻書,老賀也只是有了一點了解,術中該用什么藥物、劑量有多大,還真是沒辦法馬上就從了解變成精通。
自己不是鄭老板,不能橫跨無數科室,站在巔峰,鳥瞰蕓蕓眾生。
但……看個熱鬧也行啊。
回來和同事、同學有的吹一吹——當年亞洲第一例宮內胎兒介入治療先天性心臟病的手術,老子去給麻醉的。
只是吹一吹么,誰還會真的去了解情況。
但剛剛云哥兒打來電話,很匆忙,說讓自己馬上開始看書,那面有事兒就掛斷了。
不讓去做手術,只讓看書,老賀心中悲傷莫名。
這都什么事兒,雖然心里面不高興,但他并不敢過于腹誹鄭老板。簡單抱怨一下云哥兒電話掛的那么快,就已經是極限了。
即便是這樣,老賀心里也有些哆嗦。
電話鈴聲又一次響起,老賀怔了一下,木然回去拿起手機。
是蘇云,老賀心情灰暗,雖然不算是心如死灰卻也差不多了。這時候估計都快開臺了,絕對不會是讓自己抓緊趕過去的。
“云哥兒。”老賀唉聲嘆氣的說到。
“老賀,交給你一個很重要的任務。”蘇云道,“一定要漂漂亮亮的完成,這個重要性不比上臺差。”
“……”老賀愣住了。
還有什么比手術更重要的么,云哥兒是安慰自己吧。
“現在去永茂大廈……”說完,蘇云說了一個地址,“你不用記,我微信發給你。一定要在手術開始前趕到,這面直播的事情已經搞定,你去那面給寧叔講解手術。”
“寧叔?”老賀懵逼了,這位好像聽說過,但在自己的印象中是很陌生的一個稱呼。
“是老板的老丈人,回來和外國實驗室談判,具體細節不跟你講了。”蘇云道,“必須讓寧叔明白手術的難度所在,必須要把手術的細節講清楚,必須……總之,涉及到很高金額的一次技術收購,這是最重要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