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鄭仁聽出怪異,用鼻子嗯了一聲。
“然后呢?”蘇云接著問。
“然后患者的母親就瘋了一樣抓著他打,一邊打一邊罵他是干什么吃的。”
“保姆?不像啊。”蘇云瞄了那面一眼,女人還在打著男人。她頭發散亂,已經沒有了多少力氣,嘴里說著毫無意義、別人也聽不懂的話。
似乎是在咒罵,她用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語言來詛咒著那個男人。
但具體說的是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就算是保姆,也不能這么打不是。難道是離婚、再婚之類的復雜家庭?鄭仁腦海里也琢磨著。
“云哥兒,男人就說了一句話,我覺得有問題。”蘭總趴在蘇云耳邊要說話,被蘇云推開。
他摳了摳耳朵,不高興的說道:“趕緊說,貼這么近惡不惡心。”
“嘿。”蘭總訕笑了一下,“那男人說,應該是前天老王來家睡的那天,他看見孩子吃了東西。當時也說了,但沒人注意。”
“……”
鄭仁和蘇云同時怔了一下。
這句話沒頭沒尾的,是什么意思?老王來家里睡?隔壁老王都這么明目張膽了么。
“還有別的么?”蘇云問。
“沒了,那男人就解釋了一句,然后女人就發瘋一樣上去打他。我拉架,還被盒子砸在腦袋上,都出血了。”
“我看一眼。”鄭仁道。
蘭總把手拿下來,下面有一塊無菌紗布,有鮮血浸過來。
正在這個時候,保安趕到。他們開始拉架,攔住女人繼續打罵那個中年男人。
“找個地兒縫兩針。”蘇云道,“別忘了打破傷風。”
雖然說破傷風是厭氧菌,這么淺的口子基本不存在感染的可能。但醫生們早都習慣了不管是什么口子,只要破皮就先打一針再說。
鄭仁接手的那名破傷風患者,真可以說是萬中無一。
912里不缺各種疑難雜癥,但真要是說到破傷風感染,即便是見多識廣、臨床經驗豐富的各科室大主任都未必見過。
小心無大錯,這一條規則已經融入血脈之中,難以割離。要是粗心大意,靠著幸運值看病、治病,怕是只有鄭老板這種有主角光環、幸運值無數的醫生才能活下去。
保安費了半天勁兒,才把打架的雙方給分開。
患者的母親無力的坐在地上,抱著頭失聲痛哭。臉上的妝哭花了,她也沒意識到。
鄭仁見中年男人一臉的傷,有些狼狽。可是他的眼神和習慣性卑微的面容下面,似乎有一絲古怪。
沒什么屁事,鄭仁也不想管。蘭總被打了,估計最后也沒什么說法。這種事情就算是報警,最后依舊沒有結論。
醫生早都習慣了這些事兒,只是蘭總見了血,事情鬧的有點大。
“走了,換衣服去。”鄭仁道:“蘭總,抓緊時間去縫一針,別大意。”
還沒說完,就看見蘇云走向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