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蔣仲慶,是蓬溪鄉鄉醫院介入科主任。”屏幕前干瘦的人影緩緩說道。
蔣主任的濃厚的川音傳了出來,鄭仁覺得鼻子有點酸。
著大半年來,和蔣主任聯系的不多,他幾次邀請鄭仁去聚一下,鄭仁都以諾獎項目太忙給推辭了。
鄭仁無法想象自己再次踏上那片熱土后的事情,他擔心自己會哭的很難看。
伊人像是覺察到了鄭仁的情緒波動,白皙的手輕輕拍了拍鄭仁的手,示意安慰。
蔣主任更瘦了,但精神頭看著很好。
“說起鄭老板……你們該不會也是來質疑的吧。我說鄭老板在我這里披著鉛衣做了三天三夜的手術,好多人都不信,瓜娃子哦。”
“哦,是這樣啊,那重新開始錄制,之前的都剪掉哈。”
“我叫蔣仲慶,是蓬溪鄉鄉醫院介入科主任。第一次見到鄭老板是抗震救災的時候。兩個穿著軍裝的年輕人來蓬溪鄉報道,說是支援來的。”
“當時看他們的樣子,我以為是哪家醫科大學的學生呢。這是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直接進來了。跟你講,得到消息稍晚一點、來的稍遲一點的人都被攔在外面。”
“開始我也沒琢磨他們能做什么,能當個助手就可以了,可鄭老板上臺做了一臺手術,我就看傻了。”
“骨盆骨折介入栓塞術……你以為簡單?我剛當大夫的時候,重度骨盆骨折的患者就是用止血藥、輸血,靠后腹膜大血腫的壓力讓血管自行閉合。說不好聽的,是死是活就是看命好不好。”
“別胡說,這種手術誰敢做。打開了,血就噴出來了,外科沒人敢開。后來有了介入手術,算是有了一種行之有效的方式進行治療。”
“我是循環介入的醫生,平時不做這種手術。那時候趕鴨子上架,這面就我一個人能做,不做也不行。”
“我啊,做一臺至少要4-5個小時。”
“不是我水平差,我老蔣在這一片水平是相當高的,不信你找人擺一擺嘛。”
“不說這個,不說這個。鄭老板來之前我心都急碎了,一天24小時不下臺,也就能做5-6個患者。那時候前線已經有大型設備上去了,重傷員源源不斷的送下來,外面堆滿了患者。干著急也沒轍,誰都不是神仙,哪個能把患者都搶救過來嘛。”
“不行就轉診,全國各地來的救護車把人送到蓉城的各家醫院。我以為我們這兒也就是個前哨站,就我這水平能做幾臺手術就是幾臺手術,能給后面減輕點壓力就減輕點壓力。一直到鄭老板來……”
說起鄭仁,蔣主任干瘦的臉上洋溢著一股子的笑容。他撓了撓頭,嘆了口,“別說那幫瓜娃子不信,我最開始看手術的時候都不信,鄭老板的手術做的那叫一個快!”
“都說了跟我的水平沒關系,怎么就不信呢,我很厲害的!”
“后來鵬城的穆教授也來支援了,那可是全國介入頂尖的人物。穆教授做一臺手術,要2個小時左右。我這里只有兩個術間,鄭老板自己一個術間,穆教授和鄭老板的助手云哥兒一個術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