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蒼大怒叫道“你再打我再不放我,我就罵人了。”
“你盡管罵罵,瞧我不打死你。”綠衣女郎冷冰冰地道。
傻蒼豈會被她嚇倒,當即大聲罵道“你這個臭寡婦,為什么要拉上我,缺男人嗎那個男人都不會要你,動不
動便打人的潑婦,快放我下來,咱們光明正大打一架。”突覺身子一輕,砰的一聲,摔到了地下,可是手足皆無力,根本無力站起,綢帶子的另一端仍是握在那女郎手中,傻蒼便被馬兒拉著,在地下橫拖而去。女郎道“有本事你便再罵。”傻蒼心中氣苦,但被這樣急拖,一會兒撞頭一會兒撞腳,別說罵,便想說話也是不能。
過一會兒,那女郎口中低喝,命棗紅馬放慢腳步,問道“怎么樣,還敢不敢罵人”
吃盡了苦頭的傻蒼并沒有屈服,大聲道“為什么不敢罵你個綠寡婦,就是個蠻不講理亂咬人的潑婦,我怕你我怕你”他本想要說“我怕你什么”但此時恰好被路上兩塊爛木頭連撞兩下,將兩句“什么”都咽在口中,說不出來。
綠衣女郎冷冷的道“你怕了吧”一拉彩帶,將他提上馬背。傻蒼道“我是說我怕你什么當然不怕快放了我,把解藥拿來”那女郎中哼的一聲,道“落在我手中,還敢如此放肆當真膽大妄為,那我便再折磨你,便要治得你死去活來,看你還敢不敢亂罵人”說著左手一送,又將他拋落馬背,著地拖行。
傻蒼心下大怒,暗想“這個臭寡婦無端端放毒蛛咬我,又不知要把我帶到什么地方去,哎呀糟糕,要是她帶要回家,逼我做她丈夫,那豈不是糟之透頂”急忙叫道“你不放手,我可又要再罵了。”那女郎道“你有膽子便罵。我這一生之中,最不怕便是被人罵”傻蒼聽她最后這句話,心中一愣,問道“你不怕人罵,想來你是被人罵得多了,哼哼,看來也不是我一人罵你,那你怕什么”
那女郎哼了一聲說道“我什么也不怕”
傻蒼道“我知道你怕什么,你怕沒男人要你,你快放了我,我給你介紹個俊俏郎君。”
那女郎臉露煞氣,一聲呼哨,催馬快行,棗紅馬放開四蹄,急奔起來。這一來傻蒼可就苦了,頭臉手足給道上的小石擦得鮮血淋漓。那女郎叫道“你還胡說八道不”傻蒼大聲罵道“你這個心腸狠毒的潑婦,亂放毒物咬人,濫殺無辜,強搶男子成親,必然會有報應”那女郎怒道“誰說我強搶男子成親,你不要隨口胡說,再這般口無遮攔,我可要殺了你。”
傻蒼道“我那里亂說了,你放蜘蛛咬人有說錯你么,你強行帶我到你家里”突然腦袋撞上路邊一塊突出地面的樹根,登時昏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只覺頭上一陣冰涼,醒了過來,接著口中汨汨進水,十分難受,他急忙閉口,卻忍不住咳嗽起來。這一來口鼻之中入水更多。原來他仍被縛在馬后拖行,那女郎見他昏暈,便勒馬停在山壁巖邊的小瀑布處,令他落水沖頭,立即醒轉。幸好小瀑布甚低,水量又小。傻蒼全身棉衣棉褲濕透,腹中又被水灌得脹脹地,全身到處是傷,又冷又餓,當真說不出的難受。
那女郎勒住了馬,要看看他是否尚未醒轉。其時月光如水,灑將下來,大地如鋪上一層銀霜,卻見他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怒容瞪視著她,那女郎怒道“哎呀,你這是什么表情,我救了你一命,你不但不感激還使勁罵我,給我臉色看,還裝死跟我斗法,那好咱們便斗個明白,瞧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說著躍下馬來,在道旁拔了幾株長草,刷的一聲,在傻蒼臉上抽了一記。
傻蒼這時首次和她正面朝相,登時全身一震,淡淡月光下,眼前所見,如新月清暈,凝脂如雪,眉毛彎彎,睫毛長長,一雙眼睛如兩汪泉水清可見底,一張臉秀麗絕俗不食人間煙火,鼻子尖尖挺立,一張小嘴兩片薄唇惹人憐,只是嘴唇呈深紫色,與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