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術屏障成了逃亡的阻礙,只得粉碎消失,騎兵如一道道無情的幽靈撲向活人。
鋼鐵撞擊聲,馬蹄聲和奔跑,哭泣和呼喚,一切仿佛徹頭徹尾的鬧劇。
怎么辦事情超乎想象,索倫的思維幾乎卡住。
“他完了。”尤利爾說。學徒還記得自己的目的,先知,國王的死訊,終止。
在此之前,無論執法隊還是青之使,都不可能阻止我。
“在這兒,執法隊是少數派。”他告訴索倫。學徒轉過身。
“我看不見兇手的位置。”他喊道,
“執法隊也看不見你們是誰要動手趁現在。”這句話猶如裁判在競技場發出的信號。
一名打手扯過身旁的人,粗魯地拽下他的懷表,和項鏈、銀杯、鑲寶石的頭紗一起塞進口袋。
他忽然跪下來,被自己影子拖入黑暗;披著絨布斗篷的少女掙脫包圍,身后的追兵被她的護衛攔下,她卻失去了方向,撞倒了裝飾旗幟的高架。
陰影倒伏向人群,執法者轉身欲逃,但不知怎的手腳僵硬,轉眼已化作了冰凋,被沉重的木頭砸碎;六個青年男子逼近了一名騎兵,將他的武器奪走,并刺死了他的馬。
執法者高聲咒罵,口出威脅,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對母女在他們的掩護下逃走,因為空氣構成的牢籠將他禁錮在原地;臨近看臺的區域,不知是誰點燃了棚布,濃煙滾滾,一群正等著上場的學徒慌忙跑出來。
一個頭戴角盔的弓手一腳踢翻最近的執法者,把他的紋章撕了下來。局面變得更為混亂。
克洛尹塔畢竟是神秘支點,即便是尚未點火的占星師學徒,也能變出一兩個戲法。
更別提藏在人群里的外交部使者了,只需暗下黑手,便能解決往日里四處搜刮的執法隊,這樣的機會難得一見。
見狀,
“長斧”高喝“執法隊辦事阻攔者按叛徒處理”
“外交部的劊子手”不知何人喊道。尤利爾不禁皺眉,卻不知誰開的口。
混亂在繼續,執法隊的打手每時每刻都在減員。有些是觀眾中的神秘生物下手,有些則是尤利爾用魔法稍作援助的結果。
除了神術,學徒還能模彷許多神秘技藝,這無疑是正統職業者不可想象的。
更多的打手見勢不妙,悄悄脫下紋章和袖章,朝人群鉆去。我們不可一世的執法隊長
“長斧”關彭,變成了和他的斧子一般的光桿司令,這時候也沒有任何回音。
他逃走了。我就說沒人看得慣瘋子指環愉快地寫道,這下好了,連關彭也不敢露頭了
“這是他自尋死路。”執法隊本就聲名不佳,全靠武力威懾。如今關彭在大庭廣眾下亂殺無辜,可算是犯了眾怒。
只需有人帶頭,局勢立時顛倒,執法者也得被扒下一層皮來。他們早就把包括天文室在內的高塔成員得罪光了。
在人群中制造恐慌,實乃惡魔行徑指環評論。是我干的。尤利爾心想。
“走吧,我們得離開這兒。”上哪兒去儀式還沒開始呢
“我要找到拉森教授,問問他的看法。”尤利爾回頭望一眼看臺,隨手丟開長矛。
鐵器
“砰”一聲落地。高臺之上陽光明媚,地毯里的寶石粉末映照得光輝燦爛。
命運集會無動于衷地注視著競技場。
“風暴頌者”舒展了眉頭,但瞧也沒瞧來一眼。
“深空牧首”趴在桌子上打鼾,手指戳進酒杯里。這時學徒才發現不僅是拉森離開了,教導過他占星術的
“銀十字星”閣下也沒在席位上。也許奧斯維德閣下走得比拉森先生更早,尤利爾告訴自己,老占星師最受不得吵鬧的地方。
他們不愿意插手外交部的矛盾指環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