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一整天的心稍稍提起來,鄔思黎下意識越過面前人肩膀,望一眼他身后的洗手間。
見左柯讓還沒出來,她復看向任卓元“好巧。”
任卓元穿著一件印有電影院名稱的藍色工作馬甲,擦完手的紙巾攥在掌心,跟鄔思黎寒暄“你來這看電影”
鄔思黎嗯聲。
“你怎么會來國金這邊”任卓元語氣難掩驚訝“自己一個人”
他在國金這家電影院兼職有段時間,一眼認出她提著的購物袋印有的o是商場里一家內衣店,一件巴掌大的布料頂他一個月生活費還綽綽有余。
國金中心是寧城最大的商場,離大學城較遠,匯聚各大奢侈品牌,消費極高,來這里的人非富即貴。
鄔思黎家里什么情況,任卓元清楚,父母雙亡,有個患病的弟弟,比他家情況有過之而無不及,她要逛街,也是要去大學城附近地下商場那種地方,怎么都不可能來國金。
鄔思黎避重就輕“跟朋友。”
話說完,左柯讓從洗手間出來。
深褐色冰激凌液消失,白t腰腹處一大片水痕,他眉心微攏,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而有些躁郁。
看見鄔思黎后抿著的唇角有所松懈,繼而探到她眼里透露出的緊張,才發現她面前站著一人。
還是一男的。
左柯讓認出他來,歪頭朝鄔思黎笑笑,迎著她明顯帶有制止意味的眼神緩緩上前,最終在離任卓元一步遠停下。
鄔思黎想趁任卓元還沒注意到他背后的左柯讓時,找個借口溜走“我”
一道聲音與她同時響起“任卓元。”
任卓元應聲回頭“阿讓”
“你怎么也在這”還是驚訝,只不過少了剛才問鄔思黎時的不可置信。
左柯讓出現在國金不稀奇,任卓元僅是沒想到會偶遇他,而鄔思黎在國金,在他看來是不應該。
左柯讓目光不著痕跡在鄔思黎臉上劃一圈,挑挑眉“也”
“哦。”任卓元側身,確保他倆能看清對方,充當起介紹兩人認識的橋梁“這是鄔思黎,咱學校外語院的。”
“這是左柯讓。”他對鄔思黎擠眉弄眼“咱”
左柯讓打斷他,遞出手,紅繩明晃晃“你好。”
他這類似示好的舉動,任卓元出乎意料。
左柯讓這人在學校里風評正兒八經挺好,不仗著自身優勢搞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跟女生接觸更是少之又少。
無論是要正式談戀愛還是只尋思打個炮就散,半點不夸張地描述,想和他發展關系的人,至少一只手數不過來。
但那些人連他微信都沒加到,據說這哥們關閉了所有能添加好友的方式,除非他主動,否則別人甭想出現在他列表里。
延伸出來的另一層含義就是,沒他允許,閑雜人等一律沒有進入他世界的權利。
整個一潔身自好的代表。
當下他向鄔思黎拋出橄欖枝,著實稀奇。
鄔思黎心頭一跳,硬著頭皮握上去“你好。”
兩手相觸,他無名指在她掌心一刮,沒做什么出格的行為,但鄔思黎清楚,他是在提醒她。
抽回手,鄔思黎裝模作樣看眼手機,跟倆人道別“我朋友出來了,先走了。”
任卓元想說送她們回去,轉而想到自己還在上班,話咽回去“注意安全,到家發個消息。”
鄔思黎沒答,略一頷首,忙不迭離開。
周末夜場電影人不少,不一會兒鄔思黎就融入人群。
目送她一段,任卓元收回視線,余光瞥到一抹亮色,偏過頭,左柯讓垂眸單手打著字發消息,他本無意窺視,就是正好。
左柯讓發給對面一句
停車場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