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
艾薇轉身,看到郁墨那瀑布流水般的銀發,還有溫柔的綠色眼睛,看她的視線中只有純粹的、被提純過濾后的溫柔,再無其他。
她吃驚“郁墨你怎么也在”
艾薇完全沒有注意到郁墨。
洛林心情好多了。
他沒讓艾薇上樓,現在這個情況下,如果被茨里發現,事情會變得更加棘手。
那個胸肌大腦子小的家伙有著比見識還狹隘的心眼。
洛林找酒保聊了幾句,在紙張上寫下一個新的地址,才去小巷里將半死不活的松家兩兄弟拖走。
艾薇對黑暗區完全不熟悉,她甚至不知道洛林正在做什么;到了黑暗區的洛林展現出另一面,話語也半真半假,處理事情游刃有余,就像那些老練的政客
起初她以為洛林就像言情小說中描繪得那樣,是那種天生的、缺乏交際能力的家伙。
現在發現,事實并不如此,洛林的交際能力完全不低,且不論他如何能突破障礙將她順利洗掉嫌疑帶走;現在,在黑暗區的他更是游刃有余地與各色人等打交道,甚至還用十枚金鑄幣成功買通了路邊的幾個流浪漢,他們現在已經痛快地將茨里進入黑暗區所有的隱私都暴露得一干二凈,精準到他十分鐘前曾緊張地跑到公園松柏樹后排了野尿,因為抖動時太激烈,不慎抖掉襯衫的扣子。
如果不是洛林及時打斷,流浪漢先生還會講出他某些器官的顏色和長度,及排放頻率和習慣。
艾薇在這時發覺洛林做事真是滴水不漏,他只是對學生非常嚴厲。
豐富的作戰經驗和閱歷,再加上教師的地位老師和學生是天然的不對等關系,教學者和學習者,洛林的確有資格教訓學生。
這種嚴格的審核和教育,被很多學生當作了傲慢。
洛林選擇的新住處在對面樓的旅館中,負責開臺的人看著這四男一女的搭配,見怪不怪,看了眼不停吐血的松鋒,麻木提醒“如果弄臟了床單”
洛林隨手往柜臺上丟了一塊金子。
對方立刻閉上嘴巴。
房間只有一張大圓床,松鋒氣息奄奄地躺著,郁墨查看他的傷勢,旁邊的松旭緊張極了,不停鞠躬,問“他還活著嗎”
“還好,”郁墨說,“只是肋骨斷了而已,沒有戳到肺”
“我已經聯系了這邊的一個醫生,”洛林抬手腕看時間,“大約五分鐘到達,松旭,你現在可以去巷口守著,這邊岔路多,你可以替他引路黑車,車前蓋噴繪了一朵金色的玫瑰順便告訴我,松旭,松鋒,對黑暗區一竅不通,你們究竟是怎樣通過學校的黑暗區警告考核的”
松旭有些結巴“呃,那個老師人很好”
“是好還是不負責任”洛林冷冷,“不必美化老師偷懶的行為;如果他嚴格為你們上了黑暗區知識課,今天的你們就不會蠢得像兩頭剛被閹割過的臭豬。”
和“剛被閹割過的臭豬”相比,艾薇發現“聰明的小野豬”好聽多了。
她又很快反應過來。
天啊,她的底線什么時候被洛林拉到這么低了
雖然被罵得狗血臨頭,成功獲救后的松旭也沒有叛逆,反倒心存感激“謝謝老師。”
“我說過,”洛林打斷他,“教學結束后,不用再叫我老師。”
松旭說“東方有句古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洛林簡單地說“擁有你們這樣愚蠢的兒子將會是我的畢生恥辱。”
松旭“”
他戀戀不舍地看了眼艾薇,湊過去小聲問,你還好嗎
得到確定回答后,看眼圓床上一身血、氣息奄奄的松鋒,才沖著跑到樓下,等待專業醫生將哥哥接走。
剛下樓,小心翼翼避開路邊的不知名內臟,松旭瞥見前方路上過去一個熟悉身影,黑褐色頭發,短馬尾,干凈利落,黑色作戰服
松旭揉了揉眼睛,吃驚地發現那個飛快奔跑的女孩,和艾薇有著一模一樣、別無二致的臉。
簡直就像艾薇的精工高仿版,超a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