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面對一千人講話,稍微擴音一些就足夠了。
“咳咳”
再度清了清嗓子,旋即,關麟就丟出一句讓臺下一千名部曲都為之一愣的話。
“諸位,你們好啊,我就是你們口中那個不懂武藝,武庫不給兵器、鎧甲,還跟你們的二將軍劍拔弩張、所謂外行人領導內行人的關麟”
關麟的開場白足夠勁爆。
這話脫口,一千部曲都懵了。
“”
敢情這位關四公子一直在偷聽唄,作為統領,偷聽部曲說話還能這樣
關麟無所謂,他反正也不是他老爹那種光明磊落的人。
當然,這世道光明磊落的人往往死的很慘,反倒是類似于曹操那樣心狠手辣的人,或者關麟這樣“猥瑣發育”、“不浪”、然后當“老六”背地里偷偷陰人的人活的很好。
不過
隨著關麟的話脫口。
他當即就注意到眼前的這一千部曲中,有一個熟人糜陽。
就是那個糜芳的兒子,精通于九章算術,執著于“雞兔同籠”問題的糜陽。
糜陽怎么在這兒
不等關麟琢磨清楚。
糜陽已經開始大聲吩咐“四公子來了,都列好”
說著話,他就替關麟將這一千部曲給整好隊形。
作為糜芳的兒子,這些糜家的部曲還是聽他話的,一個個迅速的列好。
倒是訓練有素。
關麟心頭嘀咕著。
果然是糜家部曲中的精銳呀這次,子方叔是大出血了吧
剛剛念及此處
糜陽朝關麟拱手,“四公子,今日家父有公務在身,不能親自前來,特令糜陽將此一千部曲交接給四公子”
講到這兒,糜陽頓了一下,儼然他還有話說,卻是戛然而止。
關麟伸手示意,“糜公子還有話,不妨直說,我跟子方叔那是一條船的螞啊不,我跟子方叔是過命的交情,糜公子不用顧慮,有話直說。”
糜芳拱手,這才坦露心胸,“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說只要你請的,我都許。”關麟表現出了他豁達的一面。
“在下也想跟在關四公子身側,鞍前馬后,時時聆聽教誨”
說出這番話時
糜陽微微咬唇,他不由得想起,今早時,他與父親的對話。
那時候,糜陽見父親正派人迅速的集結精銳部曲,心知必定是要交付給關四公子。
他忍不住去正堂求見父親。
“父親大人,孩兒可否成為這一千部曲中的一員。”
糜陽問出這句話時,糜芳是驚訝的。
他沒想到,他的兒子竟會放著糜家這么大的生意不管,放著養尊處優的日子不過,讓他提出做做什么關麟的部曲
這像話嘛
這可能么
“吾兒是病了么”糜芳連忙又是摸糜陽額頭,又是拉他的手,他以為糜陽病了。
否則,這行為完全不能理解啊。
可糜陽說出了他的理由,“父親是知道的,孩兒一門心思都撲在那數學,以往孩兒自詡將九章算術中的知識倒背如流,各種算法,運用如新”
“可可唯獨與關四公子較量了一次,關四公子只出了一道雞兔同籠的問題,孩兒做出答案,卻方才發現這只不過是答案之一。”
“孩兒沾沾自喜的答案,放在關四公子眼里只是十幾種解法中的一種,直到那時,孩兒才明白何為大海不可斗量,論及對數學的了解,孩兒與關四公子相比,差太遠了,就像是螢燭之光比肩浩日,那就是一片寸木比肩山林”
“關四公子對數學的運用深不可測,做其部曲,這是孩兒是孩兒唯一能夠接近他,向他討教數學學問捷的方法故而孩兒沒病,孩兒只是一門心思撲在這數學,孩兒望父親成全。”
糜芳不由得笑自己的孩兒,究竟是淳樸至極還是還是鉆進了牛角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