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認主關麟是拒絕的,但將張仲景拉攏到身邊,還是極有必要的。
故而,關麟表現的極為客氣,他一把抓住張仲景的手。
“仲景神醫說笑了,我乃晚輩如何敢成為前輩的的主人這傳出去成何體統啊別人還以為我關麟又是惡少行徑,攜恩狹報逼迫仲景神醫認主呢”
卻在這時,張仲景松開了手,然后恭恭敬敬的退了一步。
他一言不發,卻先是舉手加額如作揖禮,勉力彎腰,這叫鞠躬;
然后,他直起身子,雙膝同時著地,緩緩下跪,手掌著地,額頭貼在手掌上,這叫拜。
然后直起上身,同時手舉到齊眉的地步,需知道,這不是舉案齊眉,這叫興
鞠躬;
拜;
興
這一套動作下來,算是極其鄭重的“認主”拜禮了。
而隨著張仲景的這一番操作
關麟發現,他方才說的話,這位仲景神醫是完全沒有聽進去。
而隨著張仲景這么做,貂蟬、王叔和、杜度、韋汛也紛紛如此行禮。
先鞠躬,再拜,再興
這還是關麟穿越到這里以來,第一波認他為主的。
一股不知所蹤的緊張感席卷全身,關麟是目瞪口呆,且驚且疑,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恩公啊”待得所有弟子行禮過后,張仲景一雙眼眸,已是赫然通紅。“方才我在官署門前提及,恩公對我是救命之恩,這份恩當報,吾義女不明真相,敲響登聞鼓,害恩公名節受損,這份罪當罰”
“可若只是如此,我張仲景是欠恩公一條命,或許會報恩,卻絕不會認主。可若是再加上恩公的才學,恩公胸藏的醫書千卷,呵呵我張仲景行醫半生,如何看不出,那千金方,那唐本草的博大精深,又豈是山野村醫能夠編纂而出公子對醫理、藥理見解之非凡,讓我佩服不已,如此才學我張仲景身為杏林中人,如何能不趨之若鶩此為報恩,此為贖罪,此亦為品學恩公之醫理啊”
驚訝不說,單單聽到張仲景要學自己的醫理,關麟就覺得怪怪的。
他雖是后世中醫學專業的學生,但無外乎是多背下了幾本醫書、藥書。
這些在后世一點都不值錢,會背的人多了
中醫真正值錢的是師徒弟子間手把手的傳承,是豐富的行醫閱歷與經驗
誰曾想,他背下的這些醫書,在張仲景眼里卻是無比寶貴的財富。
他關麟倒成奇貨可居了。
所以
關麟始終覺得,他的醫術就是給張仲景提鞋都不配。
突然,變成人家張仲景主動給他提鞋,這就多少有點
咳咳
當即關麟不好意思的輕咳出聲。
“恩公不必多慮。”張仲景的話還在繼續,“我張仲景今日攜弟子、義女認主,并非是我等下賤,也并非是我等自輕,恰恰相反,乃是我等作為杏林中人,以濟世蒼生為己任,恩公胸有方劑萬千,卻未入杏林,此為杏林之損失”
“我不敢奢望恩公入杏林濟世救人,我也能感受出來,恩公必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救濟蒼生我更不敢偷學恩公之方劑,于是只能認恩公為主,求為恩公效力的同時,習得一方半劑,也讓恩公的醫術能夠在杏林發揚光大,讓杏林中人更多的救人于疾苦”
“我張仲景一生所求,乃治病救人,依附于恩公,既能報恩,又能救人、更能使恩公方劑流傳于世,造福萬萬千千之黎庶,如此何樂而不為呢”
聽到這兒,關麟面色微變。
張飛卻聽得熱血翻涌,連忙嚷嚷道“云旗你特娘的今兒個怎生扭扭捏捏的,就不是認你做師傅認你做義父主仆而已門客而已,仲景神醫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至于這么犯難嘛”
張星彩也望向關麟的,亦是一副期翼的眼神。
像是勸他接受。
話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關麟覺得再推遲就顯得有些裝逼了,人家張仲景都自降身份,他還總考慮著戳脊梁骨的事兒,格局就小了。
再說了,無論是救法孝直,還是兩年后的東方世界的那一次“瘟疫”大劫
張仲景此人,至關重要啊
心念于此,關麟總算開口,“既仲景神醫堅持如此,我若再推遲就顯得矯揉做作了,不過我倒是要與仲景神醫約法三章”
“主公但是無妨”
“仲景神醫切莫稱我為主公,認我為主是仲景神醫執意如此做,可對外,仲景神醫只需喚我云旗即可,莫要喊什么主人、主公的,讓我爹、三叔、大伯聽到笑話,至于仲景神醫的弟子,可喚我一聲公子,既已是自己人就都莫要見外,而我則稱呼仲景神醫為先生,稱呼諸位為師兄、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