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周循的聲音,凌統緩步走進刑室,身后還跟著押送的刑吏,因為忌憚他的武藝,凌統的身上加著五、六處枷鎖與鐵鏈,他整個人行進的十分笨拙。
不過,當他看到周循那鄙夷的目光時,凌統還是微微怔了一下,驚詫與茫然交錯,脫口而出,“怎么不是呂子明”
周循冷笑“呂將軍畢竟與凌將軍并肩作戰多年,嚴刑拷問這種事兒,熟人怎么能下得了手我就不同了,凌將軍是少年一輩中的翹楚,武藝非凡,我雖借著父輩的榮耀,領了這騎都尉之職,可與你相比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只是,不曾想吳侯待你不薄,你竟要背叛東吳,由我來審你,再合適不過”
“我已經對你們說過,我不曾見到什么密信,也不曾使用過雕版,至于那山中之人的證詞,更是子虛烏有,一派胡言,是誣陷若爾明智,現在該嚴刑拷問的是那山中之人,他們才是叛國之人,我是冤枉的我我懇請面見主公,我親自向他解釋,他一定會會”
周循不屑“凌將軍不用搬出主公,我就是奉主公之命來查案的,你這案子,人證、物證俱在,動機也有不是你叛國難道還有他人”
“你是聽不懂人話么”凌統怒目瞪向周循。
周循一拍桌案,“速速招認你是如何與曹操聯絡的東吳可還有曹操的細作、黨羽那女醫者究竟是曹操的人還是關羽的人招,速招”
“你若執迷不悟,還是不招,那就別怪本公子嚴刑拷打,本公子最痛恨的就是爾等叛國之人”
周循的驟然發難,讓做著記錄的文書官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凌統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解釋,或者說,他意識到他這誣陷是難以洗白了
他只能默然不語
周循則是望著凌統,心里暗自考量,他該如何擺布凌統。
日前,在衙署之中,呂蒙曾與周循有一番密語。
呂蒙當先提出了他的顧慮,“這案子不是不好審,而是凌統素來有國士之名,若是打的重了,屈打成招,難免引起民憤,可若是好言相待,怕他吐不出實情。”
這時周循亮出了一張白絹,他在上面寫上“殺伐”二字。
這是孫權的原話殺伐決斷,悉數由你
呂蒙微微一驚。
周循則輕輕的點過這二字,告訴呂蒙,“主公賜予呂將軍這殺伐二字,這二字便是有千鈞之力,豈能云淡風輕就是在牢獄中嚴刑拷打,打死了這叛國者,主公也不會怪罪呂將軍無需顧慮”
殺伐決斷,悉數由吾
也正是這一番話,伴隨著呂蒙的思慮,他無比放心的將這項審問“凌統”的重任交給了周循,他也意識到周循這個同為小一輩翹楚人物,對更出色的凌統深深的怨恨
當然,這種時候
是不是假公濟私已經不重要了。
“殺伐”二字已經代表著一切。
只不過
呂蒙哪里知道,周循這話,周循的一切行為,也是有人教他這樣說,這樣做的。
又是一張大網
又是一局暗潮涌動的珍瓏棋盤
誰為棋子
誰又為執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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