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玹也有一瞬的默默無言。
然后,他仿佛終于擺脫了乍然看到眼前這一幕的驚詫感,走上前來,果真微微俯首,凝神觀察著在“都懷玉”后背上浮現出來的那枚符箓的全貌。
長宵不甘心地掙了一掙,剛想移動,就感覺脖頸上一緊。
原來是謝十二還環繞著他頸子的雙臂,如今就如同鐵索一般,緊緊勒住他,讓他動彈不得。
而且她還追加了一句“別亂動”
長宵“”
啊,他忽然有種荒謬之感,就仿佛他才是那個被唐突了的良家子,落入登徒子的魔爪,逃沒處逃,躲也沒處躲,只能忍氣吞聲,任憑對方擺弄
他不記得自己這漫長的生命之中,還曾經有過類似的遭遇。
而人生第一遭,總是多多少少會令人感到新奇的。
他頓了頓,輕聲地笑了起來,果然依言柔順地配合著她,甚至還重新卸了力、低下了頭,整個人都伏在她的身上,把臉埋進她的頸窩里。
謝玹“”
他忍著怒意,仔細地看過那枚符箓的圖案之后,眉心卻是愈皺愈緊。
“鎖妖符”他的聲音里有著猶疑的味道,“你看過的那本古籍上是這么寫的”
謝琇“是啊,我沒有記錯,不可能記錯的吧這可是人命關天之事”
謝玹目光閃動片刻,終究沉沉嘆了一口氣。
“我大概能猜到了。”他說。
謝琇
“父親也曾經把那本古籍給我看過。正因為我都記住了,才對其中記載的一切感到驚心,認為自己必須讓你避開那樣的命運”他緩緩說道。
謝琇覺得他的語氣仿佛有絲不對,但她現在還猜不出原因,只好虛應了一句“呃哥哥都是為了我著想,我知道的。”
可是聽了她的話,謝玹卻并沒有顯出多少釋然的情緒來。
他那雙紅眸微微黯淡下來,抿了抿唇,仿佛像是下了最后的決心一般,說道
“我父親,應是把那本古籍之中記載的關鍵部分,撕掉了一頁。”
謝玹的聲音沙啞,面露黯然與痛苦之色,仿若像是這樣站在她面前,一遍遍地重復著他的親生父親曾經對她做過多少卑劣的事情,就要耗盡他全部的精力與意志。
“我理應看到那本古籍的時間比你更早些在我看到的書里,這枚符咒,實則叫做使役符。”
謝琇
“使役符”她有點震驚,重復了一遍這個名稱,在心中咀嚼著這枚符咒的命名用字,爾后,她若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