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忍冬猶疑“可是師尊不也是”
“
師尊雖也是雷靈根,但可是宗門長老呀,早已能自如控制靈氣,雷靈根的殺伐之氣自然也能收放自如。可師弟方才覺醒,靈氣雖運轉起來了,卻還不能完全壓制,更是近日才懂得該如何收放些。還未完全能夠控制體內靈氣,自然無法抑制雷靈根原本的殺氣,那兔子自然會懼怕些。”
陸峻摸摸下巴“不過那兔子,我瞧著養得差不多了,師尊也是時候該放它歸山了,總養在山宮中也不好。”
“是呀,那兔子看起來很懼師姑祖。每次師姑祖一進宮,它不管在干嘛,都立馬不動了,看師姑祖的眼神都很害怕。”溫寒嘆氣,“若是師姑祖不在,師尊說不定還會將這兔子一直養在宮中。染了師尊的靈氣,想必它也會很快變成只靈兔,能做師尊的靈獸的。”
陸峻哈哈地笑“不能不能,師尊已有了師祖留下來的靈獸,其他的可萬萬不能留了。”
“這我當然知道的”
三人閑聊著走下山。
是夜,鐘隱月為兔子拆開了身上的白布。
它身上的傷已經全都痊愈。鐘隱月扒開它的皮毛,仔細檢查,確認再也瞧不見傷口后,終于放心。
“好了,都已經全都好了。”他笑起來,“你可以放心去山中過你以前的日子了。我就只留你最后一晚了,若是留你太久,只怕野性都沒了,再也沒法去做野兔子。”
兔子看著他,待他說完,便趴了下去,又閉上了眼睛,似乎是毫無感想地同意了。
鐘隱月輕笑了聲。
時間不早,他也困了。
鐘隱月打著哈欠跟它說了晚安,梳洗一番后,便進內宮睡覺去了。
他在宮內一揮手,于是山宮內的燈燭皆熄。
一片黑暗中,兔子聽見內宮傳來窸窣之聲,是鐘隱月入榻了。
它豎起耳朵。
片刻后,它聽到了平穩的呼吸聲。
兔子從羅漢床上躍下來,朝著內宮蹦蹦跶跶地“走”了進去。
它站在門檻前,站起身子,望向那榻上的人。
玉鸞宮的內寢宮一切從簡,那榻上只有層薄薄的幔紗,卻也足夠遮擋兔子的視線。
鐘隱月背對著他,蓋著一層被,烏發散落在床上。
他安靜極了。
“來看最后一眼”
身后突然傳來聲音,兔子嚇了一跳,猛地一蹦。
他回頭,白狐不知什么時候來到身后,瞇起眼笑著看他。
“兔子真是容易嚇到。”她說,“放心吧,他醒不了。你也不用裝了,我知道你能說話,也知道你是誰。”
兔子皺皺眉,心中懊惱又不敢妄言,只向她點點頭,開口“青隱靈主。”
青隱搖搖尾巴,嗯了聲“你走吧,明日乾曜便要去你宮舍中尋你了。若是不在,又不知你會被怎么樣了。”
兔子撇撇眼,沉默不言。
他又回過頭,瞧了眼已經入睡的鐘隱月。
“舍不得”
青隱問他。
兔子又收回目光,搖了搖頭。
青隱發出了聲全然不信的嗤笑。
當然會舍不得了。青隱,“耿明機那人,弟子犯點錯就要嚴厲責罰,且日后再犯錯,之前的錯也會一次一次拿出來翻舊賬,你還是頭一次見到全然不怪的長老吧。”
兔子沉默。
它沒有再說什么,轉身離開。
走出去兩步,它回過頭來“請靈主不要對長老說起我的真身。”
“好啊。”青隱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