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從未開口的女子,此刻終于嫣然一笑,開口說道:“孫娘肯定是喊不起來了,我是大哥的金蘭義妹,但如果程家哥哥不嫌棄,我倒未必不能成為你程娘……”
孫守義扭臉瞪了那女子一樣,含笑斥道:“不要瞎講八道的。”隨即,又笑著對程煜說:“老弟你不要介意哦,我這個義妹就是有點兒倚瘋佯邪,嘴上么得一個把門的。還沒跟你們介紹,這是我程家老弟,程煜程煜之,現在是塔城里的捕頭,但其實他是個讀書人,也不曉得為什么不考功名非要去當個捕吏。”
說罷,又指向那名女子:“王雨燕,我結拜的妹子,她家老子跟我老子也是結拜兄弟,我喊三叔。前兩年我去拜訪三叔,才知道三叔跟我家老子一樣已經走的了,燕子一個人跟家也么得個著落,我就把她帶回來了。倒是比你也小點兒,你也喊她燕子就行。燕子,你以后不要張嘴就來,看到煜之要喊哥哥。”
王雨燕癟了癟嘴,似乎有些不情愿的說:“曉得來。程家哥哥……”隨即又悄不可聞的低聲說了一句:“可惜的了。”
程煜這才終于知道自己在這里果然還是叫做程煜,字煜之,這還真是省事,字就是在名字后邊加個之字。
“先進門先進門。”
安福兒快步上了臺階,門分左右打開之后,兩名小廝從院中跑了出來,口中連聲不迭的喊著爹,然后接過孫守義和王雨燕手里的韁繩,牽著馬朝著后門偏院走去。
孫守義這才跟著程煜走進了大門,環顧一圈說道:“景象還是老景象,不過這半邊好像擴大了?以前這邊應該是墻吧?”
見他指著東頭的涼亭,安福兒搶前一步說道:“孫爹記性真好,原本是沒有這個亭子的,那邊的確是一堵墻。不過兩年前隔壁那家升遷,去了南直隸,眼看到是不會回來了,就打算把房子賣掉。我家爹一看,那還不如自己買下來呢。于是就把墻往東頭挪了二十尺,又在空地上蓋了個亭子。”
“快點兒讓人安排熱水,好叫哥哥跟雨燕妹子洗洗。房間都收拾好了吧?”
“收拾是收拾了,不過沒想到孫爹帶回來的是個娘,所以安排在一個廂房里頭,不過倒是兩間房,彼此看不見的。”
王雨燕倒是豪爽,擺擺手道:“沒關系的,我跟大哥這二年風餐露宿的,早就習慣在一間屋頭里邊休息了,這還有兩間房,就更加無礙了。”
見孫守義也沒有反對,程煜點點頭,安福兒立刻吩咐下去,一個老媽子立刻跑了過來,領著孫守義和王雨燕去了。
程煜邁步繼續往前走著,想著趕緊趁機熟悉一下“自己家”吧,別回頭再自己家里還走迷了路,那可真是解釋不清了。
安福兒依舊跟在他的身后,見程煜不急不忙的模樣,便小聲提醒:“我的爹,您昨兒跟縣丞那邊就告了半天假,這眼看日頭偏西了,你不去衙門點個卯啊?”
程煜心道這果然不是電視劇里啊,看那些電視劇里頭,甭管是捕頭還是普通捕快,那可都是沒事才去衙門里上班,有事的時候全都是休息天,也不知道朝廷養這么幫閑人,皇帝老兒會不會心疼錢。
“嗯,我喝口水就去,你等刻兒把孫家哥哥跟那個雨燕妹妹伺候好,吃的喝的都準備一下子。”
話雖這么說,但其實程煜很是犯愁。
衙門在哪兒啊,我去的話要換衣服么?要帶什么家伙事?去了之后又該找誰?尼瑪,權杖你真是把我給坑苦了,你這身份給我改的,直接讓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里,究竟應該是個什么位置啊。
走進廳里坐下,安福兒也給倒了一杯水,程煜拿起來一口喝干,可沒曾想,突然間就是一陣頭暈目眩,心里頭第一個想法是臥槽有毒。
可不對啊,這是程捕頭自己家啊,而且這個安福兒是他家多年老奴,怎么可能給主子的茶水里下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