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管如何,程煜認為自己必須多留個心眼,這是他的系統任務,他也即將看到任務系統走到盡頭,他即將徹底擺脫神摳系統。哪怕到時候還無法讓權杖那個家伙把程廣年救醒,也可以跟神摳系統好好商量一番,讓它進入程廣年的身體里,選擇程廣年成為新的宿主。這樣,程廣年至少可以醒過來,而已經經歷過一個系統的他,想必適應起來也不會那么困難。只是,他再也不可能坐在程氏集團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因為他即將變成一個錙銖必較的摳摳,那動輒大筆一揮就是幾億幾十億進出的位置,實在不適合他坐了。
……
黃平看著垂首沉思的程煜,并不著急,反正這起命案輪不到他插手,他有的是時間讓程煜慢慢的思考。
良久之后,程煜抬起頭來,看著黃平,臉上毫無表情。
“程頭兒,某的故事講完了,你有沒有什么新的信息可以與某共享?”
當然沒有,程煜本就不是沖動的人,此刻思忖良久,當然不可能把孫守義的事情講給黃平聽。
這一點毋庸置疑,如果黃平的故事是真的,那么孫守義的摸金校尉身份對他而言毫無裨益,也不會為他尋找先祖尸骨有任何幫助,反倒是不讓他知道這些,程煜央求孫守義去城外堪輿,用他們摸金校尉獨特的手段,分金定穴,最終得到那位北宋開國三品武將的墓穴位置,再將其告訴黃平,才是正途。
而若黃平的故事是假的,他就必然是發丘一脈的人,那么孫守義的摸金校尉身份他早已知曉,程煜說與不說的也就毫無意義了。
除了孫守義,程煜能說的還有關于發丘一脈的事情,即便不考慮既然提及發丘中郎將似乎就避免不了提到摸金校尉,單只是讓黃平這個局外人知道發丘中郎將的事情,就是極大的禍事。以他故事里的性格,若是知道有一個千年以來一直從事盜墓這項事業的團伙流竄到了塔城,只怕他會怒不可遏的拔刀滿城尋找,非要把當代的發丘中郎將找出來弒于刀下不可。
當然,如果他是發丘一脈的人,說與不說同樣并無意義。
程煜的選擇非常清晰,他當然不說。
于是搖搖頭,程煜道:“我不否認,我爹爹當年開店的時候,跟許多江湖人都有些來往,他收入賣出的東西里,也摻雜了不少來路不明的物件。可無論如何,他早就不在人世,那些來路不明的物件也只能是來路不明了而已。但是其他的,我是真的沒什么可告訴黃旗頭的。只能說,等這個案子了結,或許我們可以促膝長談一次。”
黃平微微的嘆了口氣,似乎很是遺憾,他原本希望從程煜口中聽到更多。
“程頭兒,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會,也沒有那個能力,在新帝已經大赦之后,再去找你大哥的麻煩。我只是希望可以通過他對這個行當的熟悉,以及那幾個土耗子當年既然能找到他幫忙牽線搭橋,那么就意味著那些土耗子上邊的腿子,乃至更上邊的支鍋認識他,或者至少知道他,所以才會傳到那些土耗子的耳朵里。我想找到當年的腿子和支鍋,想知道我先祖的墳墓的位置,想為先祖重新豎碑修墓。”
程煜點點頭,誠懇道:“這一點,我當然相信,只是我孫大哥只是因為其父有些江湖上的熟人,他本人也從未與江湖人士接觸,所以,當年的腿子和支鍋,想來他也不可能認識。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今日下值之后,我會問問孫大哥,若是當年那些下苦找到他的時候,提到過誰,他若記得,我必然會悉數轉告于黃旗頭你。”
黃平見狀,知道這應當就是極限了,點了點頭說:“孫守義在外躲避了五年,想必也是跟江湖人多有接觸。程頭兒,一事不勞二主,還請程頭兒多問問,即便當年那些人找到他的時候沒有提到誰,但若是這五年,他在江湖上聽到些什么關于山城、塔城倒斗的事情,也望一并告知。”
“一定一定。”
程煜拱手,伸手摸向背后,習慣性的握住鐵尺,跟黃平道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