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將其黏在這下馬石上,使用某種印章蓋上去,那就會形成一個只有他們自己人才能看得懂的圖案。
根據程煜記憶中所知道的,摸金校尉留給同行看的印記,有許多種圖案,每一種圖案都有專門的意思,這些圖案甚至還可以進行組合,以表達更多的意思。
只是,程煜一直以為這些圖案、印記,都是用手畫出來的,他萬萬也沒有想到,這些圖案竟然會是用火漆蓋章的方式留下的。
這的確是一種更優的方式,火漆留下的圖案,如果被同行看見了,隨手一摳,這痕跡就不復存在了。而即便沒被同行看見,大約也只需要一場雨,就能使這火漆脫落。甚至于,日曬的時間長些,這火漆也會因為太過于干燥而脫落。
總之,使用火漆,比用手畫那些圖案,更利于毀滅這些痕跡。
只可惜程煜所能知道的也就這么多了,他當然不可能通過這么小的一塊碎片就推斷出整塊火漆的圖案是什么,別說他了,任何一個摸金校尉也絕對做不到。而即便能做到也沒什么意義,因為程煜也根本看不懂這圖案所表達的意思。說穿了,王雨燕將火漆摳下,也只是因為謹慎,畢竟她已經發現有人在盯梢她了。
程煜不知道王雨燕是每天都會摳掉新制作的圖案,還是因為今天她發現有人盯上了她才如此為之,不管如何,王雨燕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不諳世事,但實際上,她依舊是個江湖經驗極為豐富的老手。
將那塊其實并沒有什么作用的火漆在手掌心里拋了拋,程煜將其遠遠的扔了出去。
已經確定了,王雨燕就是在這塊下馬石的樁子上留信號的就夠了,留的信號是什么,除非她親口告知,否則程煜也絕無可能知道。
快步走向了街頭,轉過彎,程煜看到李四已經讓酒館掌柜燙好了兩壺酒,下酒菜也都已經擺在了桌子上,他快步走了過去。
吃了兩杯酒,程煜問:“今晚你們衛所誰當值?”
這句話,問的當然不會是他們這些普通校尉,而是費林、曹正和黃平其中某一位。
整個塔城的錦衣衛衛所,校尉力士等等加起來近二百人,別說程煜問到了名字也很難認識,甚至就連李四也不太可能知道每一個晚上當值的人是誰,除非是他本就十分要好的伙伴。
而衛所夜間當值,總旗和兩個小旗是必須留下其一的,否則真要是出了事,再派人去請他們,一來一回保不齊事情都已經耽擱了。衛所里,是二十四小時都不能缺少指揮官的。
“今晚是曹頭兒吧。”
程煜點了點頭。
“程頭兒您問這個干嘛?當值是不能吃酒的,我們費總旗也不敢違令,程頭兒您就別琢磨著一會兒帶點酒菜去看曹頭兒的事情了。”
“酒不能吃,宵夜總也吃的吧?不然餓死他個二胡。”
李四哈哈一笑,往嘴里塞了兩塊牛肉,說:“宵夜當然還是要吃的。”他可不敢順著程煜的話說,哪怕這里也不存在隔墻有耳的事,他說的話也絕不會傳到曹正的耳朵里。
“等刻兒你吃完……”程煜剛開口,就看到李四開始瘋狂的往嘴里塞東西,他趕忙制止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