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便睡,為何還要同她說,低頭也去找茶盞,輕應了一聲,“哦。”
金秋姑姑和素商則是一臉歡喜,見晏長陵還未更衣,趕緊出去讓人再備水,又去尋換洗的衣裳。
忙乎完,把人送進凈房,回頭見白明霽還坐在那悠閑喝茶,金秋姑姑急得頭大,上前喚了一聲祖宗,“新婚夜不過是晚了半年,并不是消失了,趕緊收拾好了,進里屋去。”
規矩她懂。
可
上輩子她過得好好的。
要是她從來沒有體會過寡婦日子還好,體會過了,且已習慣了,再讓她倒回來伺候人,渾身就不得勁兒了。
坐回床上,干等著。
百般無聊,盯著跟前燃燒的玉燭,看著那火光筆直往上竄,偶爾冒出呲呲一聲,火苗如同伸了個懶腰,又直了起來。
一雙眼睛都快盯出重影了,凈房的人終于肯出來了。
身上的對襟長衫不僅系好了衣帶,連頭發絲都絞成了半干,許是沒料到她會坐在這兒等,愣了愣,說了一句聽進人耳里極為假模假式的話,“怎么不先睡”
得了這話,白明霽沒再猶豫,為了給他騰出地兒,甘愿讓出外側的位置,移到了里側,被褥也分了一半鋪在他這邊,躺好后便閉上眼睛。
過了半晌,身旁的床榻微微一陷。
很快,燭光也滅了。
悉悉索索的聲音從被褥另一側傳來,驚蟄天又落了半月的雨,夜里有些冷,一股涼氣從掀開的被褥縫隙里鉆進來,剛在她身側打了個璇兒,緊接著一波熱浪又從對面人的身上洶涌地翻滾而來。
頗有些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白明霽吸了一口氣,沒動。
半晌都沒聽見動靜,白明霽眉頭輕蹙,他到底要不要動
不動,她就睡了
正要翻身過去,身側的被褥忽然被人一壓,沒等她反應,人已經翻了過來,手肘撐在她身側,黑漆漆的眸子盯在她眼睛上方,在夜色中像極了一頭狼,白明霽一驚,下意識捏緊了被褥,圓瞪著眼睛,脫口而出,“你做甚”
“還以為你不怕呢。”
那人輕笑一聲,人翻回去,重新躺好了,白明霽還能感覺到心口在“咚咚”亂跳。
終于回過神。他剛干了什么
戲耍了她。
上輩子二人雖做了一年的夫妻,卻全然陌生,白明霽壓根兒不了解這位世子的秉性,如今知道了,是個道貌岸然的狗東西。
抓了身上的被褥,翻過去臉朝里側。
剛閉眼,突然察覺到被她卷過來抱在懷里的一團被褥,正在以緩慢的速度,一點點地往后退。
白明霽
白明霽有些不敢置信,他是在同她搶被褥嗎。
這是她買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