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以一副反應不過來的表情,緩緩倒在地上,身體砸在地面發出“砰”的悶響。
夭捺扯下他的胸牌,刷開機密室的大門,剛準備進去,卻被一臉不可置信的止役攔下。
“你殺人了”
“你拿著我的槍殺人了”
“我們不是說好只用來自保嗎”
一連三問,止役什么時候見過這種比他還暴力的人啊
“他沒死。”夭捺平靜回答道。
怎么可能沒死止役扭頭看向男人。
鮮血在他身下形成一灘血泊,臉上震驚神色定格,無論怎么看都是死透了的樣子。
哪怕是賽博時代,心臟中彈也是會死的,除非能在十分鐘內送到醫院做一個新的義體,全新假心臟的價格還是飛天的昂貴。總而言之,男人必死無疑。
夭捺再次嘆氣,用動作代替回答。她將手槍丟回給止役,說“你自己數數子彈吧。”
止役大腿上的槍有七枚。
剛剛夭捺開槍殺人,應該剩下六枚,可止役轉了一下彈夾,發現子彈依舊是七枚。
“怎么回事”槍響,硝煙,男人臨死前的表情仍歷歷在目,子彈卻一顆沒少。
“這就是幻覺。所以我說了,你們沒辦法抵抗幻覺,不快點找出宋老頭死的人會更多。”夭捺頓了頓,又補充“我又不吃大腦,放心吧,他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
黑蟲捏造幻覺,是為了享用因為恐懼而死亡的大腦,所以尸體外表會呈現出幻覺死狀,但人真正的死亡其實是大腦被啃食直到死亡。
她又不吃大腦,最多就是捏個幻覺把人嚇暈,能有什么攻擊力
話說的那么明白了,夭捺也懶得再跟止役解釋,走進檔案室里開始新一輪的搜查工作。
與此同時,警方那邊也有了新線索。
他們將飯堂一百多號人送去身份系統做死因核查,順便更新身份系統上的死亡信息,卻被告知這些人都死于腦死亡。
腦死亡怎么會腦死亡呢,他們可都是噴血而死,這種程度應該是肝臟胃腸的問題啊。
法醫覺得結論很詭異,于是讓身份系統再檢查了一遍,巨大輻射掃了尸體一遍又一遍,最后拿到的身體檢查報告卻顯示他們的身體臟器等等都十分健康,只有大腦有問題。
“解剖吧。”
重案組一聲令下,一百多顆大腦流水線般地切割出來,擺在研究臺上。
眾人一看,好家伙,足足一百多人,拼不出一個完整的大腦。有的大腦只剩下殘渣,有的剛被啃食了一個小洞,有的看起來正常內里已經完全空了。
“他們的腦子怎么長得,跟被蟲蛀壞的蘋果似的。”
警長為了緩解氣氛,隨口調侃了一句,隔壁農村出身的警員忽然搭腔,語氣凝重地說“我們那邊有個說法,一棵樹上有一顆蘋果被蛀,那這棵樹就沒有用了。”
“為什么”
“因為蟲卵的傳播力很強,所有的蘋果都會傳染性發爛。”
這一百多號人是一棵樹的一部分蘋果,還是所有蘋果;這件事只是一系列恐怖的開端,還是全部,他們這些普通人就無從而知了。
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正追在夭捺這個網紅身后跑,永遠慢她一步。
“找到了。”
夭捺從柜子里抽出一本厚厚的手寫檔案,第一頁就是宋老頭的名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