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燈明,四人回到自己的會議室,看到干凈整潔的房間后終于松了一口氣。
金安娜、章盈盈本可以在更寬敞的會議桌上睡覺,但想起剛剛親眼目睹的碎尸現場,只敢縮在角落里,蓋著自己的外套入睡。
克里坐在椅子上趴著睡。
周奕倒沒有需要避嫌的地方,他的碎尸又沒出現在桌子上,而且作為重傷初愈的病人,他理應躺在會議桌上好好靜養。
四人非常和平地安排好各自的去處。
一時間,房間里陷入無盡的安靜,只剩下緩和的呼吸。
室內的燈光適時暗下,再亮起的時候,玻璃內的景象切換到了夭捺所在的房間。
安靜祥和的畫風驟變,宛如打開了食人魔的料理現場,把正專心觀察的專家們嚇得尖叫。
只見她夭捺趴在會議桌上面,將桌面碎尸整整齊齊分開。
好像下鍋前的小料準備。
她非常有耐心,也非常專業地每一份碎尸按照所屬人身份,分成四了四座小山。
章盈盈的尸體完整性比較高,唯一損害比較嚴重的,是迎面被炸開后剩下的半張臉,金安娜只剩下殘骸,幾乎都被撕成碎片,只有一條腿能看出原本的模樣,上原崧已經死了所以不需要分析,克里只有一個后頭顱,以下光溜溜的,沒有其他的部分。
這樣看來,克里的尸體最值得分析。
夭捺拿起克里的腦袋,仔細觀察。
先前她只粗略快速看了一眼,得出了克里的腦袋被磨平的結論,是因為她注意到這顆腦袋接口的部分十分圓滑,完全沒有義體連接人體脊椎的凹凸處。
不應該啊。
除了腦袋被人摁在地上反復摩擦,磨平了棱角,不然多少得有凹凸點殘留啊。
怎么會一點兒都不剩呢夭捺抱著克里的后腦勺仔細觀察,面無表情。
這個畫面映入玻璃外人的眼中,多少是有點驚悚了。
“夭捺是不是被嚇瘋了我們要不要找心理學家過來”
“她一個年輕女孩,怎么都不怕尸體的,我光是隔著玻璃都覺得心慌。”
“她該不會真的是殺人魔吧,我聽說潛在的殺人魔,看到鮮血淋漓的畫面會興奮”
忽然,夭捺發出“咦”的一聲,打斷現場細細碎碎的交談聲。
她收回托在克里腦袋上的手,仔細一看,發現手指上全是黑色的灰,有點像碳
“怎么會有碳”專家驚呼“這個會議室里有放化學藥劑嗎”
“沒有啊而且碳還不好弄嗎,隨便用火燒燒就有了。”
隨便,用火,燒燒不就有了
夭捺的探索似乎有了新發現,止役反應過來,立刻“命令”重案組的同事“快給會議室里的人打電話,告訴他們有危險”
“啊好”
重案組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聽一個網絡安全部警察的話,但還是下意識聽從安排,給同一個平時時空的會議室打去電話。
正好此時,玻璃內的會議室再度暗下。
黑暗中。
“嘟嘟嘟”持續不斷的電話聲響起。
玻璃外的大家心急如焚,卻又因為失去光線什么都看不見,這時,止役敏銳地察覺到連續不斷的電話聲中間,有一聲微妙的開關聲驟然響起。
“咔嚓。”
一束不起眼的火光亮起,在黑暗中翩翩起舞。,,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