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吃準了我的軟肋,他當然不會著急。
我瞇起眼睛看向對方,已經動了先把人抓住再逼問他真相的心思,老板卻氣定神閑地敲了敲桌子一角。他的意思應該是說那里有報警裝置,我敢動手,絕對討不到好去。
我推開眼前的照片站起身道:“后會有期。”
我轉身要往外走時,老板忽然喊道:“等一下。你隨便挑三把寶劍拿走。劍斷一把可以救你一次,三把劍能讓你熬過三天。三天之后你要是改變了主意,可以回來找我。”
按照我自己的脾氣,我會轉身就走,可是張舒卻死死地拉著我道:“王歡,你帶上三把劍吧!萬一……我們還有同學呢……”
糟了。
我現在恨不得回手給張舒這個傻娘們一個嘴巴。現在我已經落進了下風,她再補上這么一句,那個老板就更有恃無恐了。
可是,她已經把話給說了,我想拽也拽不回來,干脆轉身從桌子上拿了兩銅一鐵三把品相最好的長劍,用布包好,帶出了古玩店。
等我從古玩店走出來,董小唯才小心翼翼地說道:“王歡,都怪我們不好,給你惹事了。”
“算了。”我擺了擺手,一言不發地走向了集合地點。
我回去的時候還抱著一線希望。
萬一我的同學打聽到了有用的傳說,或者找到了那個老頭,說不定我還能推斷出一些線索。如果真像古玩店老板說的那樣,那我最后的線索就得落在我夾在腋下的那把鐵劍上了……
我一開始就把集合的地點給定在了一個租下來的院子里。酒店,誰都不敢回去,我們總得找個能過夜的地方,總不能十多人聚在街頭等著天亮。好在我們大部分人都帶著現金,我的手機也沒事兒,銀行卡還能轉賬,想租下院子住幾天不成問題。
等我趕回集合點,我的同學全都已經回來了。我一看見他們,心里就跟著往下一沉。十多個人都好像剛哭過一樣,個個眼圈紅腫、滿臉淚痕,不用問也知道他們肯定是又嚇著了。
我把三把寶劍扔在桌子上:“都打聽到什么了?挨個說吧!”
我那些同學帶回來的傳說果然是五花八門,但是結果卻完全一樣——誰碰了湖里的銀鮫魚,誰就得被拽進水里填湖,沒有誰能跑得了。
我強忍著心里的煩躁說道:“誰打聽到那老頭兒的消息了?”
“我……”張昊說話時,嘴唇都在顫抖,“我……我聽說,那老頭前天晚上就死了。他死之前,有人看見他背著一個人往湖里走,后來兩個人一塊兒掉進湖里,就再沒出來了……”
張昊越說聲音越低:“我聽人說,當時有人喊那老頭兒,問他干什么去,老頭沒回頭,他背著的那個人卻回頭了。那個人披頭散發地趴在老頭身上,等他回頭的時候,從頭發里露出來一雙魚眼睛。喊他的那人嚇得坐在了地上,眼睜睜地看著那老頭一步步走進湖里,讓湖水給沒了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