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是麻煩纏身,說不定我真能留下,可那時候,我們卻只能當成什么都聽不明白。
葉尋的傷勢一天天好了起來,我們也知道快要跟大爺大媽分別的時候,他們老兩口卻顯得神神秘秘,做什么事情都背著我倆。
原先,劉大爺吃了飯就找我下棋,大媽坐在邊上跟我們拉家常。可是,那幾天劉大爺不僅不跟我們一起吃飯了,還整天都不肯露面。
大媽到了晚上就趕緊回屋,整夜整夜的念念叨叨也不知道在說什么?還有意無意想讓我們兩個趕緊走。
我每次路過大媽門口都能聞到屋里有股子香火味,就像是有人在屋里點香。
最奇怪的是,大媽還特意出去雇了屠夫,說是要殺牛。
那時候,我終于覺得不對勁兒了。
劉大爺的孩子常年不在他們身邊,他們老兩口一直把牛給當成孩子養,誰找他們買牛,他們都能跟人急,更別說是殺牛。
那天早上大媽哭著出了門,哭著雇來了屠夫,約好了殺牛的日子又哭著把人送走。
大媽在牛棚邊上待了整整一個下午,才唉聲嘆氣的回了屋里。
我一直在他們門口守到了晚上,才聽見屋里傳出來大媽絮絮叨叨的聲音,我貼著門聽了好半天也沒聽清她到底在說什么,干脆抬手在門上敲了幾下:“大媽,大媽,你睡了沒有?”
我敲了好一會兒,劉大媽才回應道:“我睡下了,有什么事兒明天再說。”
我連著敲了幾下大門:“大媽,葉尋吐血了,你幫忙給叫輛車啊!”
“啥?尋子,吐血了。”劉大媽頓時慌了幾步跑到了門口。她剛一開門一股帶著香火味的濃煙就從屋里涌了出來,劉大媽像是站在煙火中間的鬼魂,一張老臉白的發青。剛才那幾步路就像是抽空了劉大媽全身的力氣,她顫顫巍巍抓著門把,半倚在門上才勉強站住身子,有氣無力的說道:“尋子怎么了?你去……”
“我沒事兒!”葉尋一閃身扶住劉大媽的身子,把她給挪動了一邊兒,我一步跨進了屋里。
劉大爺穿著一身藍布衣服,一動不動的躺炕上,他腳底下位置擺著香爐還在翻著濃煙,要不是我眼力好,說不定還看不見炕上躺著個人。
我幾步走到炕沿邊上試著在劉大爺身上推了兩下:“大爺,大爺,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