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葉尋猛然醒悟過來,“你是說借尸還魂,不不……是靈魂互換?”
我點頭道:“我從不相信這個世上有鬼,但是我相信,一個人的記憶可以用某種辦法永恒地傳承。薩滿教就是如此。”
“傳說,薩滿教的傳承來自于上一代薩滿的靈魂。就是說,新一代的薩滿可以通過薩滿舞或者某種祭祀的方式,得到上一代薩滿完整的記憶。這就是薩滿教沒有文字經文上的傳承,卻能一代又一代不斷延續的原因。”
我說到這時,伊藤真也跟著點頭道:“王歡先生說的沒錯,根據家祖對薩滿教的研究,薩滿教的傳承的確如此。”
我繼續說道:“我曾經戴上過一次黃金面具,我知道黃金面具其實是讓人的思維向外擴散,甚至不需要語言就能進行交流。如果我們把黃金面具定位于某種媒介,那么我們是不是可以斷定,黃金面具就是轉移一個人記憶的工具?”
我用手比了一下自己的臉:“我在自己快死的時候戴上黃金面具,然后再把面具交給另外的一個人,能不能強行將對方的思維全部抹掉,換成自己的記憶?”
葉尋低聲道:“這……這有些匪夷所思了吧?你也看到伊藤明川他們的照片了,就算他們能轉移記憶,難道連樣子都沒轉移?”
“所以我說自己的猜測可能極為荒誕。”我停頓了一下才說道,“但是除此之外,我想不出還有什么辦法能讓一個百十多歲的人保持著身體的巔峰狀態。”
我繼續說道:“我敢這樣說,就是因為孫老頭后來說讓我們小心病秧子。我們在山洞里親眼看見了病秧子的尸體,而且孫老頭也肯定了那是病秧子本人,病秧子為什么還會出現?他是死而復生?唯一的解釋就是當時躺在洞里的只是一個空了的軀殼。”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你還記得自己讓我注意六子吧?我懷疑那個六子就是真正的病秧子,他趁著孫老頭他們不在,騙六子戴上了黃金面具,把自己換到了六子的身體里。”
葉尋頓時愣住了,過了好半天才說道:“如果你說的事情可以成立的話,那當初一直在把孫老頭他們往死路上引的人又是誰?那時候,六子應該正在山洞里被人替換記憶,他能出手殺人嗎?”
我搖頭道:“你還忘了一個人。孫老頭說過,病秧子曾經瘋狂地喜歡過一個姑娘。我覺得那個姑娘并沒死,所謂的鬼魂探親,是她自己回到了家里。那個姑娘應該是已經成了病秧子的女人,當時引著孫老頭他們往死路上走的人就是她。”
葉尋喃喃自語道:“如果,你的猜測全都成立的話,那孫老頭、刀疤未免也演得太像了。我們不是等于被孫老頭從頭耍到了尾?”
我沉聲道:“這里才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就算再好的演員,也不會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可我實在沒看不出孫老頭身上有演戲的成分。除非我能把他給找出來,否則,我們沒法找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