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說道:“那時候,我還沒有想到心理暗示這一回事兒,直到我看見被點了天燈的李勇,才開始懷疑。李勇死了之后,我的第一反應不是去看尸體,而是去摸地面。如果李勇的腦袋真的著了火,地面應該是熱的,可是他腦袋滾過去的地方卻是一片冰涼。”
“當時,我們在一起,附近也沒有可以給人暗示的東西,我才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后來,李然的一句話卻提醒了我。他說,高橋武雄在喝醉了的時候,曾經給他們講過自己點人天燈的事情,李勇最害怕的就是點天燈。”
“這就是說,高橋武雄早就在利用心理埋下了心理暗示的媒介,只不過我們不知道罷了。”
我說到這時,伊藤真忍不住問道:“那我們被鬼魂槍擊是怎么回事兒,也是因為心理暗示?”
我沉聲道:“那應該是另外一張面具,它能控制對手,或者讓對手產生幻覺。那天晚上槍擊我們的人,其實是你的手下,有人控制著他們穿上了當年日軍的服裝,拿著他們的武器,對我們開火。”
我看向伊藤真道:“你的手下應該都學過打槍吧?”
伊藤真點頭道:“是的。這些家族武士都經過了嚴格訓練,其中相當一部分人在非洲做過雇傭軍,戰斗經驗十分豐富。”
我飛快地問道:“那他們為什么打不著我們?”
“這個……”伊藤真一時語塞,我卻接口道:“退一步講,就算那時候向我們開槍的人是化成了鬼魂的日本兵,他們也不應該像是新兵一樣盲目開槍。”
“關東軍是日軍當中首屈一指的精銳部隊,受到過長期的訓練,戰斗力極為強悍。可是他們一開始開火時,就像完全沒有目的地在放空槍;后來雖然經過調整,但是射擊偏差卻仍舊令人發指。這是精銳部隊該有的樣子嗎?”
我最后說道:“他們的單兵素質只能證明一點,那就是控制他們的人,不會打槍。”
“說得對……”伊藤真頻頻點頭道,“那么,日月輪換是怎么回事兒?”
我沉聲道:“如果我沒弄錯,我們確實是在聚義廳里過了一天一夜,或者說,我們在某一個時間段里被人給掐斷了意識,等我們再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白晝黑夜悄然交替的奇景。”
伊藤真喃喃自語道:“這可能嗎?有人能憑空讓人失去意識?這樣的話……”
伊藤真猛然醒悟道:“你是說,聚義廳里的那盞油燈?有人在油燈里摻了某種藥物?”
“對!”我點頭道,“包括你那些屬下也是,你的手下一直都是圍著篝火守衛你的安全,篝火正好給了對手可乘之機。否則,他怎么可能一下控制住三十多個訓練有素的戰士?要知道,士兵的意志力普遍強于常人,沒有藥物進行輔助,對方沒法一下控制三十多人。”
我看向伊藤真:“你還記得我看過一次你的手腕吧?你為了行動方便,把腕表表帶勒得非常緊,如果你的腕表一天一夜都不摘下來,手腕上肯定會留下紅印。你手腕上的紅印,足夠證明,有人調整了你手表上的日期,想讓我們誤以為薩滿在控制日月。”